“嗖!嗖!”
两道乌光近乎同时从颤修的袖中迸射了出来,陈义山睁着慧眼看的分明,起手伸指一夹:“哎哟,是铜板啊。”
“嗬!”
一道金芒以更快的速度从颤修的喉中射出,陈义山再次伸手摒指一夹,笑道:“嘿~是金钱呀。”
石玄和浑善都瞠目结舌起来。
居然能夹住?!
刚才他们上的时候,可是连看都看不清的。
中岳神君笑吟吟的啃着桃子,心中也是佩服:倒也不枉跟他称兄道弟了……
按理说,陈义山这已经算是展示过了手段,也表现足了大仙风范,见好就收,深藏身与名就算了事,可颤修却没有停手。
“嗖嗖嗖嗖~~~~”
颤修骂骂咧咧的,完全是放开了手足口,疯狂施术!
刹那间,乌光夹杂着金芒,铜板混着金钱,在剧烈的呼啸声中,犹如暴雨梨花般满天洒落,而且只冲陈义山一人罩下!
陈义山吃了一惊,暗骂:这泼魔怕不是疯了?!
他不敢屈指去硬夹了,一枚两枚还行,在眼下这种密集的术法下乱伸手,大概率会被打废爪子的!
躲吧,正好还可以炫耀一下自己身法的伶俐和迅捷。
陈义山脚下展开奔雷身法,如穿花蝴蝶般在铜板和金钱纷纭击落的缝隙里闪来避去,显得游刃有余,犹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中岳神君停止了啃桃子的动作,眯起了眼睛,凝神观望战局,很快他便发现,以自己的先天神目,分辨颤修的攻击已经有些吃力了。
那位小老弟居然还能这样玩花活儿?
中岳神君暗暗思忖:对付这种魔气加持下的妖术攻击,最好的办法就是无差别的防御,如自己之前那样,以无上神力凝聚万道霞光,结为屏障护住周身,将颤修的铜板、金钱全部拦下!
似陈义山这种,凭借眼力和身法在刀尖上跳舞的举动,中岳神君既是佩服,又渐渐的狐疑。
佩服的是这位小老弟的眼力和身法是真的厉害,狐疑的是,陈义山莫非不懂无差别防御的仙术?又或是,这位小老弟始终不肯显露真正的仙法仙术?
石玄和浑善都快要看晕了。
那些纵横交织的乌光和金芒,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要知道,他们是连一枚都防不住的啊。
可陈义山居然能一一躲过去!
这也太可怖了!
在石玄和浑善眼中,陈义山早就变成了一缕白色的残影,在乌光和金芒中倏忽来去,若隐若现。
他们看的眼花缭乱,已经头晕目眩了,完全跟不上陈义山的身法转移,也不敢相信有人能把眼力和脚力施展到这种极致的地步,怕是爹爹亲自下场也不敢这样炫技的吧……
颤修显然是恨透了陈义山,如果不是这个陈仙尊半路杀出,从中作梗,他颤修也落不到眼下这种任人宰割、受尽侮辱的地步!他心中发狠,非要让陈义山吃亏,让陈义山当众出丑不可!
颤修是打算泼命上了!
把魔气完全灌注于妖体,加持于妖术,不顾一切的把飞钱施展到极致!
很快,铜板和金钱迸射的密集程度又加重了数倍!
就如暴雨如瓢泼中有掺杂着冰雹一样!
陈义山以慧眼捕捉破绽而后以奔雷身法闪避已经显出窘态,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颤修这个疯狗啊!陈义山暗暗骂了起来——
石遁!
不得已,陈义山施展起石遁仙术了,不然他躲不开。
好在这神域之内,所触之地皆为山石,正是施展石遁仙术的绝佳地方。
于是,在极为密集的攻势下,陈义山毫无征兆的彻底消失,而后又突兀的出现在颤修的身后,冷笑讥讽到:“泼魔,还要打吗?”
颤修先是惊悚,继而红着眼恶吼道:“打!”
不要命的施术又开始了……
中岳神君也很吃惊,这小老弟刚才用的是什么仙法仙术?怎么他消失的时候,自己的先天神目都没能捕捉到一丝迹象?!
遁术吗?
可是,不论土遁、水遁、火遁或是木遁、金遁,都逃不过自己这双如电的神目啊!
这位小老弟,还真不是吃素的啊。
至于石玄和浑善,早已经被各种震惊搞得麻木了。
现在别说让他们叫陈义山叔叔了,就算是再多认个干爹他们也不介意了……
但是作为局中人的陈义山,现如其实有些苦不堪言。
石遁仙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展,毕竟,这种令人惊艳的仙术就靠出其不意的偶然施展才能威慑全场。
更何况,遁术的本质是逃跑,而非正面硬刚,当它被频繁使用时,旁观者或许会看出此术的破绽,或许会察觉你的道行也不过如此——换言之,你要是能打过对方,还用遁么?
以眼下的状况来说,陈义山清楚明白,自己除非是拔足往远处逃去,不处在颤修近距离施术的攻击范围内,或者是拔出玄英灵剑在飞钱密集处舞动以格挡——但是,无论是遁逃还是拔剑,都意味着不体面,意味着自己扛不住了。
这两种举动,势必会让中岳神君看轻的:原来,你陈大仙也不过尔尔啊……
要知道,人家中岳神君在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轻描淡写的绽放出万道霞光,无论是金钱还是铜板都纷纷落地,使得颤修的术法彻底归于无效;
陈义山用手接,或在钱雨中穿插来去且枚枚不沾身,隐约还可以算作是保住了他深不可测的大仙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