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龙王骂走的四个龙子狼狈逃窜,个个都觉脸上无光,只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再掳走几个红斑鱼精和海蛇妖来出出气。
但想想又都不敢。
他们自己在龙宫里也有个据点,唤作“四龙阁”,虽然这个地方被老龙王污蔑为“四兽窝”,可是狗不嫌窝脏,四位龙子在心灵受到创伤之余,还是心照不宣的都往窝里走去。
到了四龙阁内,蒲牢开始埋怨起嘲风来:“二哥,都怪你,不懂非要装懂,居然说出来麻衣是障眼法这么可笑的话,惹得父王恼怒了吧。”
嘲风也是闷闷无语。
蒲牢又指着狻猊,摆起做哥哥的架子,责备道:“还有你老四,本来父王只对二哥发火,偏偏你又凑上去浪言浪语,闹的父王连我们也迁怒了。”
“得了吧,咱们四个兄弟里头就属你最怂!”狻猊冷笑道:“如果不是三哥你胆小如鼠,连鲸神丞官叫一声都能吓尿,父王能这么看不起咱们四兄弟?”
蒲牢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老四你,你说这话也忒损了吧!”
狻猊道:“实话难听!”
“好了,诸位哥哥,不要再吵了。”
霸下阴沉着脸说道:“咱们四个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合伙对外,难道还要自己内讧吗?这天下间,这四海之内,论谁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三哥怕鲸鸣,这也没什么,难道阿螭阿虬他们就什么都不怕吗?兄弟之间,怎么能相互嫌弃呢?”
蒲牢大赞道:“老五说的对!”
霸下又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凡夫俗子都明白,父王却不明白。他只看到咱们的不足,却从来不夸赞咱们的长处,未免偏心太过了!”
“是是!”蒲牢又连连点头,道:“只是,咱们四兄弟的长处是什么呢?”
霸下:“……”
狻猊:“……”
嘲风摆了摆手,道:“老三,咱们四个的长处还用说么?我直率,你老实,老四胆大,老五聪明。”
“嗯嗯嗯!”蒲牢大点其头,道:“二哥此言,深得弟心!”
狻猊忍不住想笑,暗忖道:“就直接说老二憨,老三傻怂不就成了?”
霸下也是强忍着笑,又说道:“方才父王对咱们兄弟发怒,其实怨不得咱们四个。怪只怪那陈义山,还有西海白龙,在父王面前出尽了风头,这才显得咱们兄弟无能”
嘲风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是啊,尤其是白龙!你们看看他那德性!西海储君很了不起么?还让蟹将们打个番号,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是殿下一样,简直是令人作呕,啊呸!难道我出门也打个东海二龙子的旗号么?真不嫌丢人现眼!”
蒲牢道:“二哥着啊,那厮还说什么这是我吸食水银蒸汽练就的一个神通,别看浓缩的小,沾着就完蛋……瞧瞧把他厉害的!他怎么没被毒死呢!”
嘲风阴测测说道:“我看他应该被魔类附体!要是他被魔类附体,看陈义山敢不敢放火烧熟他!”
蒲牢越说越起劲儿,兴奋道:“烧死他岂不是亏了?砍死最好,保存着尸体,取了他的肝器炼丹,咱们兄弟们还能各自再服用一枚。说不定一走运就成了真龙,嘿嘿~~”
霸下听两个哥哥渐渐说的没谱,便打断了他们的话头,转而言道:“说起来,那个陈义山倒还真有些本事,他怎么就能看出谁被魔类附体,谁是好的呢?父王居然没有看出来,也是怪哉。”
蒲牢一挥手:“嗐!父王早就老眼昏花了,不比从前啦。”
霸下心想:“这蠢货三哥倒是还有些明白的时候。”嘴上说道:“父王确实老了,真龙虽寿,却也有衰老之时,精力不济也是正常,兄弟们,咱们得为自己谋后路啦。”
“后路?”蒲牢缩了缩脑袋,咽了口唾沫,喃喃说道:“只要让我在东海里活到死,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当然,最好是把鲸神丞官给弄走,他娘的,这大鲸的叫声实在是太吓人了,比父王的龙吟都可怕!”
嘲风道:“父王要是能分我一块地盘就好了。”
“二哥、三哥还是太单纯啊。”霸下撇了撇嘴,道:“父王只要还执掌着东海,就绝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他退位之后,也肯定不会留下好的后路给咱们兄弟走。”
那狻猊一直没插话,此时忍不住说道:“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逼宫?”
“逼宫?”霸下冷笑道:“四哥,就咱们四兄弟这点神通,能逼谁的宫?逼父王不等同于自杀么?更何况,阿螭、阿虬姐弟俩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就算再加上老娘,也打不过他们俩没娘的孩子啊。”
狻猊“哼”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到底是事实,难以反驳,他懊恼的问道:“那你说的谋后路是指?”
霸下嘿然说道:“趁着一伙外来的大能在此,咱们何不借助他们的力量做些文章?你们也见识过陈义山以及吕方的厉害了,那陈义山手起地煞火,尽东海之水难灭!修为之高,深不可测!那吕方一出手就能拦住白龙,蓬莱真仙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再加上东岳神君、南岳神君,他们如果肯出手对付父王、阿螭、阿虬的话,嘿嘿~~你们说,父王他仨死不死?!”
蒲牢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五弟,你,你要杀父王啊?”
“我的傻三哥啊,不是我杀,是陈义山他们杀啊。”
霸下扯住了蒲牢的手,幽幽说道:“外来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