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也是恼怒丧门星君三心二意,反复的莫名猜忌,一怒之下便出重手,拍灭了他肩头的两盏幽灯。
而今听丧门星君求饶,陈义山愤懑已消,便说道:“想解了这法术,须得出天绝洞去,让两位大太岁帮忙。”
“在,在下不能动,如,如何出得去?”
“让你的兄弟们扛着你出去吧。”
丧门星君以为陈义山不肯帮他解厄,其实是陈义山没有香火气,无法幽而复明。
想要再央求几句,但那僵硬之气已蔓延至下颌,丧门星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眨巴着大眼,示意自己的兄弟们,快些出去吧。
“走吧,走吧!”
岁破星君招呼道:“大家伙散了煞气,开洞门出去吧!”
于是,天绝洞门大开,煞气散尽,十五个星君扛着丧门首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后头跟着优哉游哉的陈义山,提着丧门剑,拖地而行。
杨元帅、殷元帅、非正道人在外面等着,倒像是瞧见了一队人抚棺而出,恍若出殡,顿觉好笑,又觉诧异。
到了洞外,又走了几步,岁破星君便高喊了一声:“十六煞星请降!自此以后,我们诚心实意归顺太岁神部,听从杨元帅、殷元帅的调遣!绝无反悔!”
说罢,煞星们集体半跪行礼,朝着杨元帅和殷元帅拜下。
殷元帅冷笑不语。
杨元帅却是大喜,疾行几步跑上前去,虚扶了一扶,道:“诸位快快请起吧!”
煞星们缓缓起身,只那丧门星君还被大家伙扛着,不动不摇,不吭不哈,连眼睛都不会眨了,恍若一具死尸。
殷元帅狐疑着走上前来,指着丧门星君问道:“这位如此嘴脸,又是什么意思?”
陈义山把丧门剑插在地上,笑着说道:“他被我拍灭了幽灯,已如行尸走肉,是以不能动弹,也无法言语了。劳烦两位大太岁帮他复明了吧。”
杨元帅和殷元帅这才恍然。
殷元帅心道:“该!这陈义山自打出现,也就干了这一件正经事!”
杨元帅却暗忖道:“陈仙长做事还真是缜密细腻啊,他故意拍灭丧门星君的幽灯,是为了打掉他的威风吧。眼下又让我和老殷帮丧门星君复明,这明摆着是让我俩先行施恩于十六煞星,待他们归降之后,也好统率。实在是用心良苦……”
他跟丧门星君一样,其实是想多了。
但阴差阳错,道理又恰恰是这个道理。
十六煞星甫一归顺,太岁神部不施威而施恩,相处起来自然会顺遂很多。
陈义山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当下,两个大太岁各自屈指弹动,立时便有两道香火气迸射了出来,直趋丧门星君而去。
但听得“呼呼”两声暗响,丧门星君肩头之后的那两盏幽灯便再次闪烁了起来!
须臾间,煞气流转,僵硬之劲全解,那丧门星君如获重生,欢喜着翻身落地,也半跪着,纵声说道:“多谢两位大太岁,丧门星君请降!”
“呵呵呵~~~”
杨元帅大笑着,伸手扶他,殷勤说道:“星君请起,快请起吧!自此以后,我们两家合为一家啦,既是一家,便无须多礼!”
丧门星君见他情真意切,又见殷元帅也无出格举动,还帮他复明了幽灯,终于算是把心彻底放了下来,道:“多亏了陈仙长努力,三进三出天绝洞,反复斡旋;也亏了两位大太岁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仍愿意收留我等,这才有了眼下的大好局面。自此以后,我等心悦诚服,绝不反叛!”
众煞星齐声喊道:“心悦诚服,绝不反叛!”
此时,月隐旭日东升,明光照地,声动大荒山,云散天颜开,陈义山的心情也很好,抚掌笑道:“此间大事已了,你们一家人就多庆祝庆祝吧。陈某有事在身,也该告辞了。”
非正道人连忙飘到陈义山的跟前。
杨元帅道:“仙长,小神还要请你去本部神殿做客,如何急着要走?”
陈义山指了指非正道人,道:“不是陈某不愿意去,只是这非正,刚做了我的弟子,就死在了这里,我须得想办法救他,不敢耽搁时间,不然,他那尸身都要臭了。”
非正道人讪笑了起来。
杨元帅点了点头,惋惜道:“这也是正事。只是我们太岁神部欠仙长你的人情实已太多了!”
陈义山笑道:“交个朋友,结个善缘便是了,元帅何必再三客气?”
“仙长这朋友,小神是高攀定了。”杨元帅沉吟道:“但大恩实在难以言谢,临别之际,便容小神赠仙。”
言罢,那杨元帅便把双手撮合起来,口中喃喃念诵,片刻之后,神光潋滟,有异光从杨元帅的掌心中绽放出来,陈义山正看得惊诧,忽瞧见内中闪烁出一点熠熠星火,随杨元帅轻轻一拂,便飘然落往陈义山的头上,距他天灵盖三尺高处凝滞不动。
非正道人瞪着一双灵眼看的分明,喊道:“掌教仙师,是大吉之气啊!”
“呵呵~~”杨元帅笑道:“陈仙长,小神别无他物相赠,只能送你一盏吉星高照!你的流年册小神是看过的,虽有些不顺却也能过。有了这吉星高照之后,更能流年行大运,诸煞退避,太岁神部大小神祇见你,便如本太岁亲临!”
陈义山闻言大喜,当即深深一揖,道:“多谢杨元帅!”
“仙长客气。”
那殷元帅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爽,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淡淡应付道:“陈仙长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