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离骠瞠目结舌,愕然难言的时候,陈义山冲洞庭湖神微微拱了拱手,道:“湖神娘娘请了,咱们又见面了。”
洞庭湖神见是他,先吃了一惊,继而又见毕老怪满地打滚,嘴里鲜血横流,不由得大感心疼,跑过去扶住毕老怪,连声宽慰道:“我帮你止血,我帮你治伤……”
叫毕老怪张开嘴,她屈指连弹,以神力掺和珍珠粉,糊住了毕老怪的伤口,毕老怪这才不打滚了。
洞庭湖神抬头怒视陈义山,怨道:“陈,陈仙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义山道:“恕陈某唐突了。这个毕老怪狡诈奸猾,品性不佳,居心非良,并不宜担任江神。花离骠前来寻他复仇,也在情理之中,湖神娘娘不合出手帮他。”
毕老怪忍着口中剧痛,芜杂不清的说道:“我认出你了!今夜闯门的就是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你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洞庭湖神恨恨说道:“他就是我对你提及的,麻衣仙派的掌教仙师陈义山!陈仙长,你并不认识毕老怪,凭什么说他狡诈奸猾,品行不佳,居心非良?!还有这个姓花的,也是个大妖怪,你又为什么帮他?!”
花离骠也呆呆的看着陈义山,心道:“麻衣仙派?陈义山?我不认得他……他为什么要帮我?他一直跟着我的吗?我竟如此眼拙且迟钝啊!庙里看不出他是仙家高人,庙外也没有发觉他尾随,他若是害我,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却听陈义山说道:“湖神娘娘且先息怒——陈某明察暗访,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这毕老怪的种种行径!虽说还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可说一句作恶多端也绝不算冤枉了他!毕老怪,我且问你,三江口的神庙是你所立吧?是谁允许你自称江神,骗取百姓香火了?又是谁允许你纵容手下妖孽行凶,强迫渔民上供了?就凭你这样的东西,若是真的坐镇大江,岂不让两岸百姓遭殃,使得神界蒙羞么!”
毕老怪心中暗惊,忖道:“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陈义山句句都说到了实处,毕老怪哪里敢回答?
他满脸委屈的看着洞庭湖神,凄惨说道:“娘娘,这个姓陈的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啊!他肯定是花离骠请来对付我的强援,他们联手害我啊!娘娘,咱们两个相交多年,彼此坦诚相待,更无丝毫隐瞒,我什么品性,你一清二楚,你要信我啊!你要为我出头啊!”
洞庭湖神一来畏惧陈义山,二来也念陈义山的救命之恩,所以不敢动手,但她心中实爱毕老怪,眼瞧着自己的相好如此可怜,她心中忿恚难忍,道:“陈仙长,我与毕老怪相交已久,熟知他的品行!一定是你冤枉他了!”
“呵!”
陈义山顿觉好笑,道:“城陵山山神就在附近,湖神娘娘可以去找他打听打听这毕老怪到底是什么品性!三江口的伪江神庙我也已经去过了,亲眼所见毕老怪手下四名妖孽行凶,逼迫渔民上供未遂,便要杀人血食!”
洞庭湖神脸色一变,喃喃道:“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毕老怪叫道:“他冤枉我!娘娘,他栽赃陷害!你别听他说了,快,快杀了他!”
陈义山冷笑不语。
洞庭湖神也一阵为难,心道:“傻情郎啊,我打不过他呀。”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花离骠此时开了口,说道:“这位陈仙长没有冤枉你!那四个妖孽一个是蛤蟆精,一个是雉鸡精,一个是黑鱼精,一个是黄鼠狼精,作恶的时候被我给除掉了。他们的妖尸被我送给两个渔民了,他们大约还没有走远,湖神娘娘如果不信,可以到三江口去瞧瞧。至于说联手害你毕老怪,更是无稽之谈,我也不过是刚刚从湖神娘娘的口中得知陈仙长的大名和来历。”
洞庭湖神听他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已经是信了几分,可到底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怎么看自己的情郎都是好的,哪忍加责?
毕老怪还不停的叫道:“娘娘!我的好娘娘,快动手啊!给我报仇啊!我快疼死啦!”
陈义山忍不住骂道:“你闭嘴!湖神娘娘,你对这厮甚好,可是这厮对你却不是真心的。他这小龙府里另设有机关暗道,你可知道么?”
洞庭湖神一愣,微微摇头,道:“机关暗道?我不知道……那又怎么了?”
毕老怪脸色大变,道:“什么机关暗道?又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
陈义山冷笑道:“你那机关暗道设的相当精妙,你矢口否认,大约是以为我找不到,无法证死你吧?”
毕老怪的气势已经大弱,却兀自强辩道:“纵然有机关暗道,那又怎么了?我为了避险所设而已!狡兔尚有三窟,我为什么就不能造个机关暗道了?”
陈义山道:“你造机关暗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与湖神娘娘有些交情,不忍见她被你蒙在鼓里。湖神娘娘,那暗道里藏着一个赤练蛇精,乃是个极有姿色的女妖,与毕老怪夫妻相称。此事,你知道吗?”
洞庭湖神的脸瞬间变得血红,就像是被人猛然掴了一巴掌似的,她喃喃道:“什么?!”
陈义山道:“他造机关暗道确实是为了避险,这险就是你啊。你一来,他就把赤练蛇精藏进去啦。”
洞庭湖神骤觉心头剧痛,胸口沉闷如遭锤击,她瞪大了眼睛死盯着毕老怪,目中神色既恼怒且羞愤,更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原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