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急着要找到被注瘟印击中的青衣男子,耳听得非正道人说自己能掐算出来,只是须得满足他一个请求,便说道:“不必啰嗦,只管讲你的不情之请!本座若能满足,定不会推诿!”
非正道人先谢了药神一声,说道:“贫道拜在麻衣门下,只是为了追随掌教仙师修成大道,得长生不死之身!可惜贫道在凡胎里禁锢已久,仙道根基实在难成,虽然也吃了府里的仙桃,可仍觉体内浊气多于清气,窍塞多于窍开,迷顿多于明晰,以这等资质修炼下去,待到真正踏过仙道门槛还不知得耗费多少光阴呢,甚或说待到寿命尽时,也未必能成仙啊!为此,贫道恳求药神爷赐贫道些白日飞升之灵丹妙药,以更易凡胎,使茅塞顿开,早成仙基。”
药神闻言,沉吟了片刻,道:“本座倒是听说过有灵丹妙药给凡夫俗子服用之后可以白日飞升,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所求委实有些难处!不过,本座先答应你,事后定然会全力以赴,帮你寻觅到此类药方,并配制出成药。眼下情势紧急,如果真是瘟神在颍川显灵,连你也不能脱祸!快些帮本座找到那青衣人吧!”
“好~~”
非正道人原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想着立刻就能从药神手里弄到白日飞升的灵丹妙药,只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试试罢了,先叫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总有得回报的时候……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蓍草,又捏出几枚龟壳,小心翼翼的递给药神,嘱咐道:“药神爷,切记,要心无旁骛,内思澄澈,且要对天地虔诚!只须想着你要卜算的事情,要寻觅的人物,其他杂虑一概不要有!唯有这样起出来的卦,才是最准的。”
“省的!”
药神爷心道:“本座既已为神,断了杂欲,想要做到心无旁骛、内思澄澈岂不是易如反掌?”
当即将神思略略入冥,虔诚的俯仰天地,而后一把抛出手中物,起下了卦。
非正道人以灵眼凝视,同时手指起舞,在令药神眼花缭乱的掐算中,非正道人额上渐渐有细微的汗珠溢出,眼皮也开始频繁跳动了起来!
焦躁有时,药神正感不耐烦,忽见非正道人停下了指舞,长吁一口气,苦笑道:“呵呵~~事涉神祇,果然是大耗心血啊,亏得药神爷叫贫道寻觅的不是神,而是人。”
药神急问道:“结果怎样?!”
非正道人说:“贫道已经算出来了,药神爷所寻觅之人不是我颍川人士,也不在颍川,此人奔波于路,远涉山水,正往西北方而去。他本是大吉大利之人,却又主三日之内必有大灾临身!若他能逃过此劫,前程将不可限量!若是逃不过,嘿嘿~~便会死于非命,且要祸及万八千人!”
药神惊悚了半天,呆呆的看了看地上的卦象,又狐疑的看向非正道人,问道:“就凭这点卦象,你便能掐算出这么多的事情?你实话告诉本座,你掐算的结果,十有几准?”
非正道人笑道:“不是贫道夸口,算无遗策,屡试不爽,十有十准!药神爷,你是神祇,所谓神祇者,上可达天听,下可通地气,本就涉着不测之机,起出来的卦象要远远比凡夫俗子精准的多!是以贫道掐算出来的未知之事也多,并不足为奇。”
药神对非正道人立刻有些刮目相看起来,暗暗忖道:“义山这小子收的门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啊!”
他沉吟道:“那青衣人不在颍川,却去了西北,那就得在西北路上找着他……”忽又说道:“非正,你这么大的本事,定然也能掐算出来今日在药神庙门口飞印打人的那个神祇的底细了,也能算出来他去了哪里,意欲何为吧?本座知道他的相貌,也知道他的穿着,这样的话,你便更好掐算了吧?”
非正道人吓得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药神爷,贫道可不敢再掐算大能之秘了!前些日子手贱,为此丢掉了性命,要不是掌教仙师背贫道回府里,又得叶宗主用返生香相救,贫道的尸身早都该臭了!如今掌教仙师和叶宗主都不在府上,贫道一旦身死,谁来救命?”
药神错愕难当,呐呐道:“返生香?!你们这里居然连此等传说中的奇药都有?!”
非正道人“嗯”了一声,道:“都是掌教仙师法力广大,从别处弄来的。”
“这小子,当真门道多呀!”药神艳羡无比的嘀咕了一声,定了定神,又说道:“非正,本座也不强人所难,不让你掐算瘟神了。但是,颍川郡未来的前途如何,百姓们的吉凶福祸如何,你能否掐算得出来?”
“这~~~”非正道人踌躇了片刻,道:“贫道勉力一试吧!”
当即微闭双目,默运心神,左手捏诀,右手舞指,药神紧紧的盯着他看,但见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霎时间,又愁云笼罩,惨淡无比,蓦地睁开眼来,大叫道:“人间绝地,血海滔天啊!”
药神惊问道:“什么意思?!”
非正道人浑身打颤,呐呐说道:“方才,贫道眼前浮现出一幕极其恐怖的场景,十日之后,瘟毒肆虐,处处横尸,颍川郡将十室九空!百姓,千不存一啊!”
药神也颤抖了起来,喃喃说道:“看来真的是瘟神显灵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颍川呢?那个青衣人往西北去了,颍川郡里怎么又会爆发瘟疫呢?”
非正道人说:“若真是瘟神来了颍川,要寻觅他的所在,根本不须掐算,贫道开着一双灵眼,但凭望气,也能望出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