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毒的厉害,在探望陈泰清、竹熊精和老鳖之后,陈义山已经心知肚明了。
恐怖确实是恐怖,但要说因此而害怕,那倒是没有的。
陈义山反而因此更坚定了心念:“如此厉害的病症,若是不彻底击溃那些个瘟神们,打服了他们,怎能问得出祛解之法?”
他带着兰生出来外头,阿螭快步迎了上去,道:“太守大人还有蓝羽她们,她们情势如何?”
“很不妙,苦熬时日罢了。唉~~~”
陈义山叹息了一声,仰面看天,但觉日光刺眼,心头的烦闷不免又焦躁了数倍!
兰生道:“药神和雪儿都说过,至多十天,少则三五日,便会有陆续丧命的。”
阿螭闻言,惊的捂住了嘴,颤声说道:“掌教仙师,弟子这就发香词求告父王,问问东海以及三位叔叔那里有没有什么祛瘟解读的法子。”
陈义山虽然觉得四海龙宫之中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对付瘟神的良策善法,但仍然感激阿螭,颔首说道:“多谢你了,阿螭。”
阿螭摇头道:“师尊跟弟子之间还客气什么?”当下便捏香词发神谕,传至东海询问老龙……
陈义山幽幽说道:“兰生,我意与瘟部正神决一死战!若是再带你去,你可会怕他们?”
兰生摇了摇头,道:“弟子不怕。他们倒是怕弟子的酒气。”
陈义山拍了拍兰生的肩头,赞叹道:“很好!听仙子说,你和蓝羽各自打死了一个瘟神,实是不堕我麻衣仙派的威风!”
兰生讪讪的一笑,道:“掌教仙师谬赞弟子了。彼时是老莫第一个发难的,弟子只是尾随。两下里对战时,蓝羽先以神力锤碎了一个,弟子则是侥幸用酒气喷死了一个。由此倒也可见,这帮瘟神并不如何结实。”
陈义山道:“你跟他们照过面了,必定知道他们一些底细,暂且说来听听,好让我也知己知彼。”
兰生沉吟道:“说起来,他们的神通也就寻常,实未见得如何厉害,只是要防备他们的神器!听药神说,五个瘟神各有所持,瘟主拿的是阴阳指瘟剑,一指便有瘟气迸射,沾着就坏事,颍神就是被他所伤;主春行瘟使者拿的摇瘟钟,冲谁晃,谁便遭瘟,蓝羽就是被晃着了,但也顺手打死了他;主夏行瘟使者拿的是注瘟印,印底刻着‘瘟’字,戳在哪里,哪里便遭瘟,还能飞印伤敌,城中闹行尸瘟,便是他的手笔;主秋行瘟使者拿的是罩瘟伞,笼着谁,谁便遭瘟,老莫便是遭了他的毒手;还有一个主冬行瘟使者,拿的是打瘟幡,没见如何发挥,一出手便被弟子给喷死了。”
陈义山默然不语,心中暗忖道:“如此说来,临阵之际,只须防着他们的神器便不怕沾染瘟毒了。到时候,我先祭用宝贝,把什么主夏、主秋都打死,只留一个瘟主,用如意柱绑了,不怕他不老实交待!”
念及此,陈义山纵声喊道:“非正何在?!”
非正道人正跟百花仙子、药神、大城隍聚拢在一起说话,听见呼喝立时一溜烟跑了过来,拜道:“弟子参见掌教仙师!”
陈义山道:“又要借你的灵眼一用了。我要寻觅瘟部正神的行踪,烦劳你替我望一望瘟气所在。”
非正道人目光一闪,躬身不起,嘴里说道:“掌教仙师恕罪!弟子这两日里甚是疲惫,灵眼,已经不堪重负了。”
陈义山一愣,狐疑道:“不堪重负?”
药神、大城隍还有百花仙子已走了过来,药神说道:“这两日以来,是我一直让他帮忙掐算且望气,大约是用的太过度了,所以心神交瘁。你叫他歇歇吧。”
陈义山正自颓然泄气,忽觉背后有人用手指轻轻戳了自己一下,他扭头一看,但见阿螭正冲他挤眼,嘴里却说道:“掌教仙师,东海那边已有回音,我父王说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瘟神,四海也没有祛瘟除毒的法子。”
“哦~~”
陈义山应了一声,但见阿螭的目光又瞥向非正道人,轻摇螓首,陈义山当即醒悟,喝道:“非正!你敢对我扯谎?!”
非正道人吃了一惊,慌忙拜倒在地,叩头道:“弟子不敢!”
“呵呵~~”陈义山冷笑道:“你有灵眼如炬,我亦仙目如电!你是凡夫俗子,我是得道真仙!岂能瞧不出你的底细?”
非正道人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是大城隍教弟子对掌教仙师撒谎的。”
大城隍一愣,忙道:“哪里是我?分,分明是——”
百花仙子和药神异口同声道:“就是你!”
大城隍:“……”
陈义山“哼”了一声,道:“算了,知道贵府也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去跟瘟部正神直面冲撞。不过,此战已无可避免!”
话音落时,陈义山腾空而起,摄着非正道人直上云霄,在高空中立定身形,道:“望吧。”
非正道人打点精神,运目俯瞰,逡巡环顾,不多时,便瞧见有黄、绿、赤、白、黑五色瘟气盘踞在颍水之上,气根,竟隐隐在水下藏匿!
“掌教仙师,找到了,五个瘟神都在颍水里藏着呢!”
陈义山愣道:“颍水?”转瞬间便已醒悟,道:“我明白了,这帮瘟神伤了颍神,打量着水府空虚,便藏身其中了,真是何等猥琐!?”忽然又一怔:“等等!你说是几个瘟神?”
非正道人答道:“五个,跟之前一样。”
陈义山道:“蓝羽和兰生不是各自打死了一个么,怎么还有五个?”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