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上前两步,高声询问:“姑娘,请问你爹贵姓?”
萧曼朗声道:“姓秦,名太业。”
“秦太业,似乎没有听说过,公子,您知道这号人吗?”朱允好奇的问道。
“蠢!”男子好听的声音传出来,“人家给你下套,你还乖乖往里钻。”
朱允总算反应过来了:“姑娘,你怎么欺负人呢?”
萧曼笑意盈盈道:“没办法,谁叫我是爹宝呢,谁说我爹,我就跟谁过不去!”
朱允语塞,连忙看向自家公子:“公子……”
“还请姑娘见谅,我这小厮有点傻,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我叫阿彦,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阿曼。”
“你们一个叫阿彦,一个叫阿曼,怎的,你们是一对?”土匪头子被打得抱头鼠窜,听到被他拦路打劫的两只肥羊互通姓名,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就血冲头顶,还有没有一点被打劫的自觉?
阿彦掀开帘子看向萧曼:“我们是去帝京,姑娘这是去哪里?”
“也是帝京。”
“既然顺路,不知能否让我们与姑娘同行?算是我们请求庇佑,我们给姑娘付酬劳,可好?”
“可以,一千金!”
“一千金!”朱允一听,脸都绿了,“你怎么不去抢!”
“我若是抢,连条裤衩都不会留给你!”萧曼双手抱胸,“成交吗?”
“成交。”
在两人谈好价格的同时,护卫也将土匪一一拿下,绑成一队,拴在马车后,萧曼坐在马车上,继续看兵书。
“小姐,后面马车送了一盒糕点过来,乃是江南特有的金丝枣糕。”秋彤捧着糕点上了马车。
萧曼看了一眼,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一盒蜜饯:“这是沧州特有的蜜饯果,你送去后面马车,来而不往非礼也。”
“是,小姐。”
阿彦看着送回来的蜜饯果,捻了一枚喂进嘴里:“这位姑娘性子率直,非普通女子可比。”
“属下倒是觉得,这位姑娘,好生厉害。”朱允小声说道,“属下不过说了一句爹宝,她就占属下便宜,还敲诈我们一千金。”
“人家明码标价,算不上敲诈。”阿彦笑着说道,“跟着他们一起走,安全些。”
“此次回京,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他们只怕应付不过来,指不定还要拖我们后腿。”
“那可未必,外出带着军队保护的的千金小姐,纵观整个帝京,一只手也数的过来,跟着他们走,反而比我们自己走更安全。”阿彦又捻了一枚果子塞进嘴里,这蜜饯果酸甜可口,很是符合他的口味。
“军队?”
“她身边的护卫,都是军队出身,脚下穿的都是军队特制的牛皮靴,结实耐磨,佩刀锋利,进退有度,能有这般本事的,整个帝京,只有三个人。”
“哪三个?”
“秦王南宫煜,陈国公裴茗以及大将军萧振。”阿彦缓缓道,“秦王年纪轻轻,尚未成亲,自然也无子女,剩下的就只有陈国公跟萧大将军。”
“那她是哪家的小姐?”
“应该是护国将军府的小姐。”阿彦缓声道,“传闻护国将军萧振极为疼爱自己的大女儿萧曼,从小教授她功夫,萧曼前些日子因身体不适,前往沧州老家休养,更何况她说了她叫阿曼,想来应该是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无疑了。”
“公子英明,短短时间,就猜出了对方身份,属下佩服。”
“只怕她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才会开口就要一千金。”阿彦嘴角上扬,“这位萧大小姐与传闻相差甚远,颇为有趣。”
秋彤回到车上,见萧曼一脸淡然的吃着点心,怡然自得的翻看新得的兵书,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小姐,我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带上他们,似乎有些不妥。”秋彤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对方是歹人怎么办?”
萧曼抬眉看向秋彤,捻了一枚金丝枣糕塞进秋彤的嘴里:“是不是歹人,暂且不说,不过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就是了。”
秋彤将嘴里的糕点拿出来:“还有小姐得罪不起的人?”
“你家小姐我得罪不起的人多着呢。”萧曼无奈道,“帝京几位皇子,皇亲贵胄,哪一位是我得罪得起的?”
“韩王殿下与齐王殿下,您都对他们不假辞色,纵然是秦王殿下,小姐也不见有多害怕,最多也就是陛下惹不起。”
“这话以后可不许乱说。”萧曼缓声道,“韩王心思歹毒,不过是忌惮爹爹手中的兵权,所以才会对我诸多忍让,齐王与我不打不相识,算是臭味相投,两人算是朋友,秦王殿下乃是盟友,当我们没有矛盾的时候,自然也是朋友,一旦生出矛盾,就极有可能成为敌人。”
“秦王殿下会成为敌人?”秋彤的小脸一白,若是秦王殿下成为了敌人,那未免太可怕了?
“倒不是说秦王殿下会成为敌人,而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萧曼的声音轻缓动听,“能驱使人的,最终都是利益。”
“这些与跟在我们后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萧曼饶有趣味的笑了笑:“当然有关系,后面那位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小姐认识?”
“不认识,不过猜到他身份了。”萧曼笑了笑,“楚王,南宫彦。”
秋彤一脸震惊:“楚王不是身体不好,一直在江南休养吗?怎么会突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