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的队伍进入江洲,那些灾民仿佛看了希望,一个个用殷切的眼神看着长长的队伍,看着那一辆辆装满物资的马车,恨不得扑上去抢,又生生忍住了。
文墨涵执行能力极强,很快就命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救助点,给灾民施粥赠药,随行的大夫,则是替生病的灾民治病治伤,原本饿殍遍地,失去了生的希望,短短两日,便焕发出新的生机。
文墨涵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顿感踏实,突然有人扯了扯文墨涵的衣袖,文墨涵垂头,就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仰着头欢喜的看着他。
“大人,您是姓文吗?”
文墨涵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嗯,我姓文,你怎么知道?”
“恩公告诉我的,他说,让我再等两日,再等两日,就有个长得很好看,姓文的大人会来救我们,恩公说得对,您真的来了。”
文墨涵心中有些惊讶,竟然有人提前得知他的行踪,还告诉了百姓:“你那恩公怎么会知道我两日就会到这里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恩公就是这么说的。”
“那他长什么样?”
“特别好看,特别温柔。”那孩子一边啃着手中的馒头,笑得牙不见眼,“对了,恩公还说,他姓萧。”
文墨涵的心突然漏掉了一拍,抓住那个男孩的肩膀:“你可记得,她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男孩摇了摇头,文墨涵顿觉失望,怎么会是曼儿,曼儿重伤未醒,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苏成带着圣旨,连夜赶往苏州府,却在苏州府吃了个闭门羹,被告知苏州知府外出巡查灾情,归期未定,并安排苏成在知府衙门住下。
“统领,这江洲知府不在,就无法开仓赈灾,外面受灾百姓那么多,总不能一直这么拖延下去吧?”
苏城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看去,外面竟然有守卫,钦差到了,不思接待,反而派人密切监视,隐隐有软禁的嫌疑,这江洲知府真的不在吗?
“苏统领,难道我们要一直等着吗?”
苏成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现在他们只怕是被人监视起来了,也不知道文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别吵,我们被监视了。”
几名属下,面面相觑,江洲知府疯了吗?竟然监视钦差大臣!
“江洲知府是疯了吗?”
“大人在进入江洲之前,就说过,江洲只怕有变,这里乃是裕盛粮仓所在,又有军队驻扎,照例说,哪怕遭受了洪灾,也不应该如此惨烈,只怕是江洲有变,让我带人前来,也是为了以防意外。”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明日借口去找江洲知府,你趁机逃走,回去找大人,告诉大人,江洲有变,让大人务必小心。”
“是。”
萧曼在城中客栈住下,这客栈离知府衙门颇近,能知道知府衙门的一举一动。
“主子,江洲知府并不在府中。”
“此刻,他应该在城外西区军营中。”萧曼幽幽的说道,“毕竟来的是文相大人的独子,轻易动不得,本想抢了赈灾银,让墨涵被朝廷怪罪,又被我们给破坏了,他们自然要重新商量对策。”
“主子,文大人此次来江洲,岂不是羊入虎口?”
“羊?”萧曼笑了,“沁雪,千万不要小看墨涵,是羊是虎,且等着看吧。”
“文公子毕竟是个文弱书生,这江洲如今就像是法外之地,惹急了,那些人铤而走险,对于文公子来说,还是很危险的。”
“他若是没有点本事,哪敢招揽这件事。”萧曼神色不变,“在帝京,人人都只看到各位皇子十分出彩,反而没有人注意到他,堂堂新科状元,相府的继承人,岂是个无能的?”
“主子对文公子倒是颇为自信。”
“我对他的能力还是颇为欣赏的。”萧曼悠闲自若的煮茶,“以他的缜密心思,应该有所安排,而我们来这,不过是趁机分一杯羹,江洲富裕,多商贾之家,这对商路的发展大有益处。”
“主子,您不怕暴露行踪吗?”
“怕什么,真正的萧曼,在感业寺躺着呢,任是谁,也辨不出真假。”萧曼笑意盈盈道,“一个清醒的人,不容易伪装,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不容易装吗?”
“您觉得能骗过将军吗?”
“我爹?”萧曼笑了,“我爹纵然怀疑,也会替我打掩护,绝不会拆穿我。”
“那国师呢?”
“那也要师父能靠近才行。”萧曼缓缓道,“我可是特意嘱咐了无忧,不能让师父的人靠近。”
“您是不是还漏掉了一个人?”
“秦王吗?”
“您还记得秦王啊!”
“他只怕是早就猜到了。”萧曼缓缓道,“毕竟,他亲眼撞见雁玉卿在我房间里。”
“那小姐离开帝京,秦王会追过来吗?”
“他追来做什么?这么大好的机会,躲在幕后,看他的兄弟们互相厮杀,等到最后,他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跑出来,岂不是白白浪费挨的那一剑?”萧曼迟疑了下,不对,南宫煜还真有可能来这,若是拿下江洲,于他有利!
“主子,您也太心狠了吧,别忘了,秦王那一剑可是您刺的。”
萧曼脸色微变:“我也不想伤他,虽然提前做了准备,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我下意识偏了一寸。”
“可您刺伤了人家,到现在都没有去看一眼人家,也没有一句道歉。”
萧曼脸红了一下,侧目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