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下屋檐,小心翼翼地往东屋移去,进了花厅,从小厅往东屋而行,小厅里值夜的丫头睡得正香,他蹑手蹑脚地往前行,但见那睡香的丫头却眯了下眼,抬腿一踹。
砰啷——
一声巨响,一股白灰扑面而来。
啊,啊——
是石灰,他的眼睛,好刺痛,得赶紧想法。
崔峻捂住双眼,在痛楚挣扎时,撞到布下的银丝,噗哧一声,是飞箭入体的声音。这飞箭是竹所制,并非战场上的利箭,否则定会重侧,中这胸口一刺,虽不深,必是出血了。
他中箭了,他受伤了……
他一个闪壁,撞到吊着的瓷瓶,瓶儿一歪,瓶塞落,里头的磷粉倒在身上,轰隆一身,后背燃了。
烧起来了,后背烧坏了!
啊——
他一声痛叫,同伴内入屋中,想伸手,却见床上的人缓缓坐起,她猛一挥手,一股浓烟喷发,屋子里立时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陆妈妈扯着嗓子大喊:“不好啦!有盗贼!盗贼入府啦!抓盗贼——”
屋子里的女子已经睡熟,而他的掌旗令便搁在一边。
浓烟呛得人几乎窒息,崔峻正待离去,后颈处被人猛地一击,他立时昏死过去。
同伴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吸入了浓烟,刚转身回跑,就见一个丫头手持宝剑,一剑就刺了过来,他快她更快,不到十个来回就中剑了。
冯昭令青丝、碧心将盗贼五花八绑。
崔峻醒来的时候,周围火把通明,他与同伴被丢在花园的地上,凉亭里立着一个华服女子,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青涩少女,额头和下颌一般无二,她们是姐妹。
冯昭倨傲地俯视着崔峻,“威远候府世子,久仰久仰,素问世子痴迷女容,不知是谁告诉你,说本夫人容貌绝俗,夜半欲行cǎi_huā之事,你就这么想要女人?”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什么叫欲行cǎi_huā之事?
冯昭微微一笑,“你精力旺盛,我帮你一回,城北、城西都有暗门,尤其是城西红灯巷。来人,将两个欲采本夫人的盗贼丢上马车,本夫人今儿亲自护送他们去城西红灯巷。”
呜呜——呜呜——
这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冯昭迈下凉亭,“你们想说话?”
她摘了崔峻嘴里的帕子,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枚药丸子,喂完之后,她快速地将帕子狠狠塞到崔峻嘴里,她给他喂的什么?
有人将二人移到马车上,冯昭在大门前跨上马背,现代时她学会骑马,跟大学富二代的白富马学的,不算好,也不算坏。
她一挥手,领着马车前往红灯巷,寻了里头最恶名昭著,里头更是奇丑无比的一家,冯昭大声道:“来人,本夫人晋国夫人,今日捉得两个欲对本夫人行cǎi_huā之举的贼子。院里的大姐儿,好好的服侍,一定要尽力,免得他们总打良家妇人的主意!再行祸害他人之举。
先给一千两银票,满意了,完事之后再付一千两,若是让我听见cǎi_huā贼子他日还行cǎi_huā之事,我掀了你们的馆子!”
冯昭一抬手,护卫将两人丢了进去。
她接过一只匣子,将里头满满的银元宝倒在地上。
“银子,好多银子,啊呀,晋国夫人啊,难得你还念着照顾我们的生意。你放心,贱妇一定安排最厉害的大姐儿招待他们,别说一个月不碰姑娘,就是五年,不,十年都不能碰。”
外头银子落地啦,天上掉下一笔大生意。
红灯巷子,乃是皇城出名的暗昌馆,全是一些为了活命从事这一行的,便是十文也有人做,和外头大秦楼头牌的动辄百两、千两,对这里来说就是天价。
最年轻美貌了,也不过几十两银子。
此刻,对面院门一开,立时出来一个香气扑鼻得令人打喷的老妇人,“啊哟,贵客临门啊,晋国夫人,不就是让他们别采良家姑娘,这个好办,老婆子亲自上阵,定让他们一辈子都别想行那事。”
“你真能做到?”
“能,肯定能。”香粉老妇人信誓旦旦,她们这一行的手段多着呢,对付这种cǎi_huā贼更是花样百出,就她那院儿里,便有两个年轻时遇cǎi_huā贼毁了清白,被家里人给卖了。
这二位可是恨极了cǎi_huā贼人!
便是她们俩就能花样百出地对待。
何况还有她这个几十年的老手出招。
“行,此乃cǎi_huā贼首,且交给你了,要是我再听他cǎi_huā,可拿你试问,既是保一辈子不让他再害良家姑娘、妇人,我付三千两。另一个,交给你家,说好十年不害人,就付你一千五百两?”
这一家的妇人不干了,“晋国夫人,我家也能保他一辈子不害人!”
“早前你可说的十年,做生意,诚信些好。”
“两千两,保他二十年不害人。”
“好——”
她懒得因为五百两与对方讨价还价,她是同情这红灯巷子的女子,都是为了生存所迫才做这一行,且这里住的都是苦命人。
这女人疯了,将他们达到暗巷来。
崔峻恨得牙痒,可此刻嘴不能说,人浑身乏力,被那又老又丑的女人拖了进去,偏这女人为了证明自己厉害,还拼命的挑逗。
青丝、碧心目瞪口呆,夫人果真非凡人。
冯昭道:“碧心,留四名府中护院,完事之后付另一半——银票。告诉他们,对付cǎi_huā贼,是为民除害。”
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