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入五光十色的世界里,越来越近,发现里头是一片大陆,而她立在一处山门前,但见山门的巨石上雕刻着“太虚门”三个大字。
“太虚门老祖今日在传道堂讲授如何结丹,快去啊!”
有人高呼了一声,四面八方的人蜂涌往前方一座八角殿堂奔去。
殿堂上方,席地坐着一个白发男子,说是老祖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正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讲叙结丹之法,将吸天地灵气入丹田,融灵气为液,再凝液成珠,即为结丹。不同属性灵根的人,结出的内丹亦各不相同,这是一个人的修为所化。
待他讲完结丹之法,又诵出一段关于结丹的功法,待所有人记熟之后,又逐句进行了讲解。
他所授的是一部无属性修练功法,适合任何灵根。
冯昭不知道自己在顿悟中为何会灵魂出窍,她听到似有重物落地的巨响,心下一动,整个人不听使唤地被吸走。
待她睁眼时,刚才玄之又玄的景象,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天空竟还有一方世界,那里都是修士,那是她将要去的地方。
那太虚门老祖所授的功法,亦不知好不好使。
她试着照功法运转,刚完成顿悟,现在便进行结丹。
*
冯昭闭关了,这次是在陶余观后山。
萧旦、冯白沉默了片刻。
三月二十五日,冯白进入了会试贡院考场,这是他的目标,他很遗憾不能参加大哥的大婚。大哥说让他放心应考,将来他还有各种重要的日子,八月还要纳司马青娥、苏采萱入宫。
昭隆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萧旦娶太子妃陶无瑕,婚宴热闹而气派。
三月二十八日夜,平远候府受到不明身份黑衣人的偷袭,凌烨应接不暇,丢了半条性命,方才保住冯氏母子三人的性命。他的长子凌健已入通政营,接受所有关于暗人的特训项目。
冯氏坐在凌烨的病榻前,哭成了泪人,“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围攻我们府,专冲我们母子下手?”
“你别问了。”凌烨很是厌烦,如果面前的人是冯昭,她一定不会问这种问题。
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他耗尽心血助其登基的人,却一直在背后算计,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到最后,才知是徒劳。
凌烨指了指旁边的信,“着人给司马府送去,请司马雷大人来一趟。”
司马雷来的时候,凌烨正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凌候爷可好些了?听说你家昨晚遇袭了?”
凌烨已经猜到那些人的身份,洛阳王与他之间有早年的瞎眼之仇,再有灭家之恨,而今洛阳王要报复,他想保住妻儿很难。若是将一双儿女送走,更是困难。
为了别人的儿子,他把洛阳王与长安候给得罪狠了。
两府那么多的女眷、子孙,这可是结了死仇。
他的身世、身份,是秘而不宣。
凌烨艰难地坐起,“我与晋国夫人的事,你当年知晓多少?”
“凌候爷在怪我?当年我是配合你们演戏,可这出戏,会不会有其他的戏分,就不是在下能掌控的。”
“你一早就是先帝的人?”
“我们司马府上下都忠于陛下。”
谁当皇帝忠于谁,他们不掺合任何皇子的争斗。
大皇子是毫无争议的太子,文才武功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太子殿下更是选中了司马云的嫡长女司马青娥为良娣,只要司马青娥不作死,不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待太子登基,那就是妥妥的贵妃,其位仅次于皇后。
他日诞下一男半女,司马家成了皇亲国戚,司马青娥的后生亦有依靠。
司马家只忠于皇帝陛下,因为天下是皇帝的,臣民也是皇帝的。
凌烨苦涩地笑了,“难怪当年,我与她成亲,她是完璧,是有人冒充了她。那个女子是谁?”
司马雷道:“这是陛下安排的事,我记得那位与晋国夫人长得相似的女子是南安王送来的,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做她们这行的,没有上头的恩允,是不会嫁人,更不可能生下孩子。你想打听她的事,怕是得问南安王。”他笑了一下,“南安王执掌明镜司了,没想到吧?”
“由暗转明?”
“太子说,他的身份有太多人知晓,不如转明的好。至于现下,谁是通政卫的统领,已经成谜,反正新任的统领是太子选定的人。陛下将通政卫交给太子殿下!”
凌烨想到自家遇袭的事,“是长安候府的人还是洛阳王?”
司马雷道:“有些秘密,不是臣子能打听的,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当年,杨玲珑、程训夫妇,在你与晋国夫人的事上知晓颇多,陛下让他们回避去南方任上。听说他们的长女十四了,生得颇是不错。这次程训一家回京,便是送爱女遴选。”
凌烨吃吃地笑了,是辛酸。
司马雷的侄女是太子良娣,他怎么可能帮自己。
因着太子执掌通政卫,谁晓得太子知晓多少事。
说不定太子还在暗恨他的猖狂,对于他们来说,晋国夫人是神圣的存在,可他却说自己是他的父亲。
他不是,他被昭隆帝给骗了。
昭隆帝在北疆敦厚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