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三百缇骑,洪承畴五百亲兵,轰隆隆分头行动,冲向了各个要害部门。
空荡荡的知州衙门,几个下级官吏,正在抱怨自己没份参与那场全羊盛宴呢,突然间,一队锦衣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一挥手:“来啊,将这里全部封锁,不得放走一人。”然后对着吓尿的一个小吏狰狞宣布:“锦衣卫北镇抚司奉命办理钦案,说,知州衙门账册何在?”
就这一句话,当时让那个吓尿的小吏又是一阵臭气冲天。
这个缇骑捂住口鼻,一把拽出绣春刀:“能不能说话?”那意思很明白,能说话说,不能说话死。
这个小吏瘫倒在地,但还是挣扎着指向了一个房间:“能能能,大人,老爷,账册都在那里呢。”
这个缇骑就厌恶的走开,对着跟着的洪承畴的兵吩咐:“去,将所有的账册看押,找出这些年延绥预留军费钱粮的账目。”
几十个洪承畴的兵立刻包围了那个房子,事先带来的账房立刻冲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的查找。
一队洪承畴的兵直接冲向了番库,那些把守番库的衙役一见,当时抽出大刀,端起了长枪:“什么人,敢擅闯番库重地,要造反吗?”
一队飞鱼服辉煌的缇骑越众而出,对着这群番库兵一亮腰牌:“北镇抚司办理钦案,跪下。”
这比什么都管用,这群刚刚还呜呜渣渣的番库兵,立刻丢掉刀枪,直接跪倒在地。
为首的小旗对着官服辉煌的洪承畴:“请大人下一步。”
洪承畴哼了一声:“留两个缇骑小旗,带领我一百士兵,封了这番库,若是有人擅闯——”
这个小旗大声回答:“除非我家大人或者皇上亲来,即便天王老子敢擅闯,我们的绣春刀直接招呼。”
“很好。来人,跟着我去粮仓。”然后上马,直接带头而去。
洪承畴到的时候,先期赶到的缇骑和洪承畴的人马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连只飞鸟都没有来得及逃走。
洪承畴二话不说,直接带兵冲向了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是延绥两府重地,日夜警备森严,尤其后院就是岳和声的宅院,更有豢养的几十家奴看护。平时闲杂人等想正眼看一下,都会招来一顿毒打,或者直接拉进去,以窥探军机罪论处,不让你破家是休想出来。
今日衙门主事的官员都去赴宴了,临走时候更是特意交代,无论是谁,胆敢靠近驱赶不走,格杀勿论。
所以巡抚行辕衙役更是一个个狐假虎威。
三班都头正在巡查各处戒备,突然听到衙门外一阵轰隆隆马蹄声响,脚步铿锵。当时大怒,什么人如此不开眼,竟然到巡抚衙门前明火执仗?直接压着腰刀冲了出来,却正看见一个马队冲到了衙门前。
这个都头直接上前呵斥。
对面战马上一个锦袍玉带的汉子跳下马,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只是将手往前一伸:“镇抚司办差,跪下。”然后继续大步前行,一面再次吩咐:“来人,将巡抚衙门前后包围,不得让一人逃出。”
随着一声轰然应诺,一队队骑兵带着一队队步兵,转眼分裂开来,将巡抚衙门前后包围。
这个都头没见过镇抚司的蟒袍玉带,当时大怒:“巡抚衙门,军政重地,擅闯者死。”然后抽刀挡住了这个汉子的去路。后院里听到动静的几十家奴护院发一声喊,拿着棍棒刀枪就冲了出来。
这个汉子对着三班都头沉声道:“你敢阻差办案?活腻歪了你。”
这个都头当时气焰嚣张的大吼:“巡抚衙门,军政——啊——”话没说完,惨叫一声,已经是人头落地。
这个蟒袍汉子提着带血的绣春刀,对着蜂拥冲上来的恶奴衙役大吼一声:“镇抚司办案,阻差者死。”
这些狐假虎威的家奴们,何尝看到敢直接杀人的人?当时吓的连连后腿。
这时候,洪承畴大步上前,站在衙门口:“赶紧封锁账房,快。”
岳和声的老管家闻听,当时就感觉大事不好,对着这群恶奴大吼:“老爷平时待你们不薄,挡住他们。”然后直接扑向了旁边的一个屋子,扯起门帘,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
两声弩箭响亮,一支弩箭刺穿了这个管家的手臂,火折子掉落在地,一支弩箭,穿过他的脖颈,这个管家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的不能再死。
那个大汉也不开口,一挥手中,一群飞鱼服绣春刀的力士,立刻整齐抽刀跃出,这个汉子冷冷的看着这群恶奴:“我家大人改了脾气,不许我们再如先前胡乱杀人,放下武器,跪地。”
一个是岳和声的亲戚的家伙知道事情大了,一旦让这些人进来,那一切都完了,当下声嘶力竭的大吼:“不能让他们进来。”
他这话刚刚喊出,那个大汉果断下令:“阻差办公,杀无赦。”
一群缇骑发一声喊,直接就冲了过去,一个个刀法娴熟,很辣无比,就在洪承畴和他的属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个整齐后退,那群恶奴再没有一个活口。
正这时候,后院角门一个婆子急匆匆出来,刚一露面,一个缇骑抬手一弩,那个婆子惨叫扑到,转眼气绝。
洪承畴的心就不由得冒出了一阵冷汗,北镇抚司,天下缇骑,果然杀人不眨眼啊。
“大人,已经清理完毕,请大人处置后续吧。”那个大汉将洪承畴从震惊中唤醒,恭敬的给洪承畴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