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忘了掩饰惊讶:“呀!老六你刚才没在啊?!”
傅云苏:“……”
景文帝心说这闺女儿子太多了,丢一个他都没发现。
想到这,他看了皇后一眼,暗道朕没发现也就罢了,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也没发现呢?
结果发现皇后压根没注意到他在看她。
她只顾拉着段音离问相关的游戏规则。
傅云苏都看愣了。
他心说自己不过是跟人亲个嘴的工夫,怎么气氛就忽然变成这样了?
见无人注意到他,他请完安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换了身衣裳,被闲着没事儿左瞧右看的傅云笙给发现了。
傅云笙“咦”了一下:“六哥,你换衣裳啦?”
傅云苏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手却下意识拢了袖管一下。
步非烟的那根簪子在里面。
他原本已经丢了,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又捡了回来,他告诉自己说,若这簪子落到旁人手里恐会影响她的声誉,他是看在她之前有意相助的份儿才这么做的。
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结果傅云笙“嘡啷”又来了一句:“我还以为是六哥你醉卧花荫,不小心弄脏了。”
“不得胡言!”
“嘿嘿……”傅云笙便没再多言。
但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闻到傅云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月支香,巧了,方才宫宴席散时,他在步非烟经过时也闻到了这种香气。
偏偏月支香不是熏衣之物。
之前暴雨,那里又重新修缮了一番,方才动工后的屋子里难免有些异味,寻常百姓家只能开窗透风。
宫里就不一样了,可是在殿内各处熏香。
月支香是最常用的一种。
因着这香能防治鼠疫,且香气几月不散。
傅云笙为了抓挠银子,曾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各处完成修缮的活计,是以他知道内务府的东西都用在了哪里、用了多少。
近来那处用了月支香。
也就是说,傅云苏和步非烟曾一。
想到这种可能,傅云笙激动的都要原地起跳了。
他原本还想再诈傅云苏两句,结果宫人将制好的牌拿来了,他便只得压下到了嘴边的话,专心玩游戏。
由于段姑娘是游戏的发起者,是以由她持虎牌,充当京兆府尹的角色来把控游戏的走向。
他们先试玩了一局。
然后众人就发现,这游戏……真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那几位小公主也就罢了,其他剩下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不动声色的主儿,玩起这种游戏来简直就是高手过招,看得段音离叹为观止。
当然也有掉队的。
比如景文帝。
次次被抓,无一例外。
游戏进行了好几番了,他一句话都还没说过。
心里生气,但又想着翻盘不能不玩,于是只能一边气呼呼的瞪着其他人,一边暗戳戳的期待着下一局能晚几轮再被抓。
今日最惨。
段音离这么凉薄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忍心看了。
偏偏,手持狼牌的人不会手下留情。
比如傅云墨。
再比如皇后。
皇后似乎是想在游戏里发现现实生活中不能发泄的不满,总之一拿到狼牌就抓景文帝、一拿到狼牌就抓景文帝。
一家子吵吵闹闹,直玩到了月上中天。
傅瑶在坤宁宫都睡了好几觉了。
可傅云澈和骆纤那边还没散呢。
景文帝是越玩越上瘾,越战越精神。
鄂清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提醒他该歇着了,明日还得早起上朝呢,但都没能引起这位陛下的注意。
到最后,鄂清嗓子都咳冒烟了。
小太监忙递了杯茶给他:“师父,您润润喉。”
鄂清接过,喝完连连叹气。
他心说陛下一直勤勉克己,偶尔放纵一下也就罢了,可怎么皇后娘娘也跟着放纵,都不知道劝一劝!
这二位带着头闹,这底下的闺女儿子好得了嘛!
按理来说,若按傅云澈以往担他是肯定不会陪着景文帝这么玩的,不止他自己不玩,他还得出言劝谏。
但问题是他瞧自家媳妇好像玩的挺开心,是以便没有开口叫停。
傅云苏向来注重规矩礼仪,原本也不该如此,皆因与步非烟一聚令他乱了心神,唯恐被景文帝他们瞧出什么不妥,倒也乐得他们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转移。
傅云辞随遇而安。
傅云笙玩的起劲。
至于傅云墨……他和傅云澈倒是难得默契,都是为了哄媳妇开心。
直到后来他见段音离掩唇打了个哈欠,这才撂牌叫停:“夜深了,今日便到这儿吧。”
这话对鄂清来讲简直如闻天籁。
他激动的差点没哭了,心说太子就是太子,这认知、这气魄,终究是别人比不了的。
鄂清倒是高兴了,可架不住景文帝不乐意了。
他好不容易抓了一次狼牌,就这么散了他这一晚上都得睡不着:“诶!不行不行,玩完这把!”
玩完这把?
傅云墨心说这哪儿成啊,这一把至少得好几轮才能结束,他小媳妇的困意要是岔过去了这一晚上都得睡不着了。
于是他坚持要回东宫。
皇后虽然也没玩够,但她不能像景文帝那样开口要求。
她还要面子呢。
几位公主没什么主意,见身为太子的傅云墨撂牌了,便也跟着放下了。
傅云澈宠完了媳妇,这会儿把闺女想起来了,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