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离和傅云墨在湘王府等着吃喜酒。
酒倒是有的是,可这新郎官和新娘子却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
最终,等来了湘王府的管家说,湘王妃中毒昏迷,正在宫中由太医医治呢。
段音离惊愕不已!
她不敢耽搁,忙和傅云墨回宫。
正好,傅云辞也有意让人来请她去给符笑瞧一瞧。
太医虽已经说符笑性命无碍,但毕竟也说了恐难有孕,他恐符笑知道了会承受不住,是以想看看段音离可有医治之法。
结果是,没有!
怀英草药性凶猛,符笑中的症状又比较严重,根本无力回天。
傅云辞听完僵住。
片刻之后,他重新坐回到榻边,轻抚着符笑的侧脸柔声道:“这也无妨,只要笑笑性命无碍就好。”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笑笑,没有孩子也好,这样我只守着你一个人,你也只看着我一个人,好吗?”
段音离听的皱眉,心疼符笑之余便是满腔怒火!
是谁害了笑笑?
怀英草之毒见效不慢,笑笑服食只在今日之中。
可新嫁娘出阁自晨起便不进食,如此一来,又怎么会中毒呢?
若说不是自口而入……
今日符笑寝房之中的确香味混杂,但若那些气味有毒,麒麟蛊不会没有反应,当时在房中之人也不会安然无恙。
怎么就笑笑一个人中招了呢?
傅云墨见她沉默着不说话,眉头皱的紧紧的,心知她必是在为符笑担忧,是以也不出声打扰,只揽着她走到了外间。
段音离叫来了今日全程跟在符笑身边的丫鬟来问。
事无巨细,她都要了解到。
问来问去,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除了傅瑶给的那颗梅子味的饴糖,符笑再未吃过别的!
问题在那饴糖上?
但还是和方才一样的问题,傅瑶不止给了符笑糖,旁人她也给了,为何只有符笑出了事?
有什么是别人碰不到而符笑一定会碰到的?
段音离这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景文帝和皇后,还有慧敏贵妃便快步走了进来。
情况他们在路上已听宫人禀报了。
慧敏贵妃肉眼可见的愤怒:“谁?!究竟是谁这般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湘王妃?”
说着,她不顾自己几个月的身孕朝景文帝拜倒:“陛下,您一定要为湘王和湘王妃作主,定要揪出幕后之人严惩不贷!”
景文帝伸手将人扶起。
他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沉声令鄂清传旨,命太医和京兆府尹查出真相,将谋害湘王妃之人缉拿归案。
说完,余光瞥见外间的段音离,景文帝不死心的问:“阿离啊,湘王妃这身子……日后……”
景文帝的话并未说全,但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眸光微动,段音离想了想才说:“若笑笑果然中的怀英草的毒便无计可施。”
闻言,景文帝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即却忽然愣住。
他猛地转头看来:“那若不是呢?”
“若不是,便仍有机会一试。”
段音离这厢话音方才落下,便听太医院院使石决明困惑道:“怎么会不是怀英草的毒呢?下官已仔细探过湘王妃的脉象,确是怀英草之毒无异!”
“脉象的确是中了怀英草之后才有的,但能造成此脉象的,却不仅仅怀英草一种毒药。”
“还有别的?!”
“天仙子与醉阳花相遇,同样会产生与怀英草相同的毒性。
但怀英草只能以猛药解之,可前者不同。”
“对对对对对!”石决明一脸兴奋的附和道:“下官曾在医书中看到过相关的记载,确如太子妃所言,是这样没错。”
只是寻常人见了这脉象,下意识便会认为这就是怀英草,而想不到是其他两者相遇而成。
若果真是天仙子与醉阳花所致,那所配制的解药便可以温和一些,对身子的损害会减小。
段音离也是方才才想到的。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符笑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怀英草。
所有她可能中毒的情况都不可能仅她一人出事,除非是两种情况叠加。
天仙子与醉阳花分开来看均是无毒之物,是以即便有人沾染也不会有何异样。
假如有一样东西上沾染了天仙子,人人都能接触的到,那么另一样沾有醉阳花之物必是只有符笑才能接触到才行。
视线落到榻上,段音离眸色深深的看着符笑。
她的目光凝在了符笑身穿的大红喜服上。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
符笑梳妆之时,喜服便已经穿在她身上了,倒是那盖头和玉如意是她出门进宫后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随身戴着的。
思及此,段音离眸光一凝,朝旁边的宫女问:“湘王妃的盖头呢?”
小宫女被问的一愣:“……盖头?”
“红盖头,在哪儿?”
“湘王妃是在祭拜先祖时忽然吐血昏迷的……当时很混乱,奴婢等只顾着照顾王妃,那盖头……”
都火烧眉毛了,谁还会去管盖头。
小宫女脑子跟不上趟,傅云墨的思路却跟得上他小媳妇的,忙让人去奉先殿查看。
结果就是,那盖头不知所踪了!
好在,当时符笑在行拜礼,玉如意暂时交到了宫女的手上。
段音离拿过那玉如意一瞧,发现底端的流苏上的确有一股天仙子的味道。
但是很淡。
就这么一点点的话,并不足以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