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歌以为高玄烈在和自己演戏,故意再次用手指尖戳了戳高玄烈那结实的胸膛,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高玄烈直接往后趔趄两步,看表情是疼得很厉害。
一股血腥味若有似无的蔓延出来。苏安歌突然意识到:高玄烈受伤了。
而且伤得很严重。回想起这一路前往边关,高玄烈很少和她一起吃饭,或者和她近距离接触。苏安歌脑海中突然闪过高玄烈被人一刀劈开的血腥画面,眼神顿时有些受惊。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用……本王没事。”
苏安歌用力抓开高玄烈的手腕,狠狠甩开,怒火莫名窜上头:“都伤得这么重了还说没事!”
她第一次为高玄烈那么着急。好像恨不得是自己受伤,而高玄烈平平安安。这样的心情转换,大概是因为高玄烈在京都三番两次的帮她,总是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见状,高玄烈没有多少什么,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把伤口给她看。
扒开衣襟,露出了一道两指宽的伤口,快半指深,因为刚才被苏安歌捶了一下,所以丝丝渗血,看起来可怜至极。
苏安歌眼眶微红:“抱歉……”
这傻子,这么容易哭?高玄烈笑得更开心了,躺下去,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还给苏安歌抛了一个颇,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废话!”
“哈哈哈,今天的安歌好暴躁,本王好爱。”
要不是现在高玄烈受伤,单凭他这张嘴,一定会被苏安歌再揍一顿。考虑到高玄烈是伤者,苏安歌决定忍忍,以后再揍他。
“躺好了,不要动。”
“是。”高玄烈往后一仰,墨发铺散在红色的床单上,白皙到能掐出一把水的皮肤让苏安歌有些移不开眼。她以前竟然没发现高玄烈身材那么好,宽肩窄腰,那双大长腿已经架到床外,勾着鞋尖晃了晃。
苏安歌不好意思的收回眼神,现在看见高玄烈,脑海中就不自觉冒出四个大字——“男狐狸精。”
没错,高玄烈就是会勾人魂魄,总是那样假装无辜地看着她,真当她会心软……
“疼。”
高玄烈突然抓紧她的手腕,倒吸一口凉气。苏安歌放轻手里的动作,好吧她确实心软了,不敢再用力,每次擦拭掉血丝,就在高玄烈的伤口上吹一吹冷气,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高玄烈减少疼痛。
“这样呢?”她微微抬眸,高玄烈和她靠的越近,两人瞬间贴在了一起。
“还没回来么?”
“回禀殿下,卑职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高玄昶在营中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已经派出去好几波人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到底怎么找的?”
“卑职……”就在这个时候,副将终于看见外面一道熟悉的人影,吊儿郎当的脚步,衣摆白金坠扇,一袭白衣,不是高玄烈是谁?
“殿下,七皇子他们来了。”
高玄昶粗暴的挑开帘子出去,脚步匆匆,在见到苏安歌那一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高玄昶担心苏安歌在路上出问题,但知道有高玄烈跟着以后,还是比较放心。不过这种行为,就跟让猫守着小鱼干一样。
“拜见殿下。”
高玄昶亲手扶起苏安歌,糅杂出好看的笑容:“我在这等了你很久,总算来了。”
苏安歌似笑非笑,话里有话的说道:“迟早是要见的。此次皇上派我前来和燕国议和,还希望殿下能够配合我。”
“那是自然。”高玄昶的目光缓缓转移到高玄烈身上,突然笑得冷漠起来。
兄弟两人八字不合的事,是人人都知道的,不过当众撕破脸皮,高玄昶恐怕还不会这样,只会让高玄烈难堪而已。
“就是不知道,这位闲云野鹤的七皇子殿下,来此作甚?”高玄昶无非是嘲讽高玄烈,说高玄烈平时只会花天酒地之类,完全不会为边关做出贡献。庙堂高宇,只要是在边关战功赫赫,就能站稳脚跟。其他人自然也会跟在后面办事。
高玄昶用了很多年,才在京都的关系圈中玩得风生水起。高玄昶不知道高玄烈是怎么把这件事办得轻而易举。难道高玄烈是靠那张脸?
罢了,事已至此,高玄烈的到来或许还能帮他解决当下的问题……
吃过饭后,众人齐聚在主营中。
方才那名兵丁再次来回话,说道:“回禀殿下,燕国使者送来信件,请殿下过目!”
两国之间的战事,始终是要解决的,不然拖下去,只会后患无穷。高玄昶不想骑兵打仗,是因为现在大梁国内部虚弱,处罚战争,只会崩盘得更快,所以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边关困境,然后回到京都,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片刻后,众人都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燕国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也不想劳民伤财的去打仗,希望能约个时间,和我们一起好好谈谈。”
众人面面相觑。燕国突然来这么一出,实在很难让人想象燕国想和好,而不是计中计。众人围着高玄昶商量对策,当有人提出选谁去谈话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突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高玄烈。
而高玄烈坐在蒲团上,曲着一条腿,手撑着脸颊,搭在了大腿根上,看起来像十六七岁的顽皮少年。他摇扇子的频率,和他看苏安歌发出笑容时的频率差不多。
“嗯?你们盯着本王作甚。”
高玄烈全程个完全没有认真在听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