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感觉很憋屈。
他因为好赌,慢慢的和杨秀清一伙人接触上。
也因为这件事儿,他不得不几次三番的给杨秀清他们开后门。
后来他发现,好像蜀郡不仅仅是自己这么做的,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甚至,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锦官城当中的野窑子,酒馆,赌坊等等地方,都和杨秀清一行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喜欢钱的,给钱。喜欢女人的给女人。自命清高的,就整点儿古玩字画玉佩顽石之类的附庸风雅。
用杨秀清的话说,就没有我们腐蚀不了的官员。
从那个时候吴三桂就知道,蜀郡,算是完了。
杨秀清他们这批人高就高在,并不让蜀郡的官员特别难做。
只要每个人在自己负责管辖的范围内稍微的漏个口子,杨秀清等人也就满足了。
刚开始,吴三桂也感觉无所谓。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就是,这叫各取所需,并不是真正的贪腐。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他是多么的天真。
每一个人那儿都漏个口子,换来的就是,杨秀清等人的无法无天。
而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都已经在贼船上了,想下船,已经很难了。
现在蜀郡的这些官员就盼望着能够一直维持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不管你们,你们也别来管我们。该给的钱你们一分不能少,该给你们开的口子,我们也一点儿不少的给你开。
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而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到了现在,杨秀清这帮子人也终于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关键是不露不行了。诸葛亮是什么人他们多少都有一些耳闻。再加上原太子被贬斥到这里,这是要搞大事情的意思啊!
洪秀全几人一商量,这事儿不行,得提早行动。要是等官军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他们可就被动了。
等杨秀清离开酒肆没多久,吴三桂喝完最后一点儿酒,摇摇晃晃的起身,半披着蓑衣,就那么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雨中。
手中的灯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撞灭了。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吴三桂意识有些飘忽。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注意,一个跟头摔倒,他也就睡了过去。
突然之间,身为武将对于危险的察觉让他瞬间浑身一个激灵。顺手向腰间的刀摸去,却不曾想摸了个空。
来不及回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手中的灯笼已经狠狠的向后边砸去。
可是他使劲浑身力气的一击却什么也没有打到。揉了揉眼睛,仔细瞅瞅,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吴三桂狠狠的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喂,你是在找我们吗?”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吴三桂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猛然扭头,借着对方手中灯笼当中传来的微弱灯光,吴三桂看见对方竟然是一黑一白二人,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边,深陷进去的眼眶更是充满了诡异。
“你……”
刚刚张开嘴,吴三桂就感觉眼前一黑,一条麻袋已经兜头套住了他。紧接着,如同雨点一般的棍棒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酒精的刺激下,吴三桂倒是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就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始终站不起来。
随着最后两棒子“咚咚”两声落在他的脑袋上,吴三桂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突然之间,他感觉脸上一凉,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当面大堂上坐着一位黑脸判官,判官左右黑白二人侧立。再往后则是各种牛头马面奇形怪状之人竖立两侧。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墨绿色的灯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照来的,深蓝色的空洞看的人心底发慌。
整个大殿当中弥漫着的雾气透着各种诡异的光,看的吴三桂肝儿颤。
最诡异的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脚的存在,但是却看不到!
堂上的判官看了看旁边的白无常,见白无常点头,这才说:“兀那小儿,你可知罪!”
吴三桂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压根就没有听清判官在说什么,只能是非常迷茫的看着判官。
“竟敢无视本判官,黑无常,行刑!”
只见判官手中一支令箭抛出,黑无常身形一动,竟然截住令箭。吴三桂原本以为还会出现什么反转,比如给自个儿求个情什么的,却看到那硕大的令箭竟然直直的向自己的脸抽了过来。
“啪!”
“啊!”
“噼啪”之声不断,吴三桂的惨叫声到最后却是断了。
随着最后“咔吧”一声脆响,令箭竟然被硬生生的打成了好几节。
看着再次昏迷过去的吴三桂,黑无常有些发懵,回头看看判官和白无常。
只见白无常挥挥手,黑无常赶紧退下。
白无常上前摸了摸吴三桂的脖子,冲着判官摇摇头。
判官长出了口气,一挥手,牛头马面上前,两桶水狠狠的兜头浇在了吴三桂的头上。
吴三桂浑身一个激灵,再次醒来,看到还是在这个鬼地方,差点儿哭出来。
判官说:“吴三桂,你生前作恶多端,现已入无间地狱,本判官判你受万年车裂之苦,你可认罪?”
吴三桂一听就吓蒙了。万年车裂之苦?您玩儿呢!那是人能受得了的?
吴三桂想要跪下,可是根本就不允许啊!身上的铁链子把他绑的跟个粽子似得,连腿都弯不下去,只能如此说:“回判官大人,小人生前虽然也有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