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原本是非常有道理的,林飞飞不过就是一个庶女,而且马上就要出嫁,这个时候应当想到是他自己大婚的事儿,结果却去说昭阳郡主的闲话,本来就是吃多了没事儿干。
都不说,她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单单只说两人身份差距巨大,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就算未来连交集都不会产生什么,这样去为了一个跟自己并不怎么相干的人耽误大婚的准备。
这得是脑子多奇葩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儿。
林飞飞心底其实并不是不知道,此时自己去在乎容颜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最多也就是能够让她说几句闲话罢了,而这几句话还真的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祸端。
可是她忍不住,她心里面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她就能够是昭阳郡主,被陛下如此宠爱?凭什么自己就只能是一个庶女,甚至苦心谋划来的婚事都变成了现在这样。
石炳兴很好,但是他却有一点不好,明明作为河间王的嫡长子,竟然是将世子之位给弄丢了。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虽然说能够嫁给他,对于她的身份来说已经算是高嫁了,可她还是咽不下去那口气。
明明她可以做王妃的。
她并不觉得石炳兴之所以不能够做上世子,是因为他们闹出来的事儿,只怨恨身边的人,怨恨河间王。
明明是嫡长子不请封世子,却将世子之位给了小儿子。
偏心偏到如此地步,简直令人发指。
也因为这个,她从心底里对河间王和王妃两人没有半点好感,甚至是怨恨的。
就连石炳兴她心里也是隐隐有着不满的,只是这部分情绪被压得很深,轻易不会显露出来。
要是婢女顺着他的心思去说话,她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可婢女这样规劝她,她瞬间就觉得身边所有人所有事都和自己作对,就没有一样事儿是顺心的。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和我说话,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用你来提醒?”
“我会不会因为这里说的话传出去被惩罚不一定,但是你马上就会知道多嘴的下场。”
婢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盏热茶已经泼在了她身上,这一盏茶水是刚刚用滚水冲泡的,放在旁边,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滚烫的水一下子洒落在衣襟上,婢女忍不住叫了起来。
林飞飞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间的有些人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庶女,可我告诉你们,不管我是不是庶女,你们都是婢女,都是一群下人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对,你是主子但你不是这林府上唯一的主子。
林飞飞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是有病,我马上就请娘给你找大夫进府来治治你的脑子。”
林晓穗示意自己的婢女去,将那被茶水烫到的婢女扶下去换衣裳。
这样滚烫的茶水泼在衣襟上,不说被烫的多疼,一个不小心只怕是要留下疤痕。
她方才在另一侧并没有听到这边说什么,还是这婢女惊呼才引了她来。
看到林晓穗出现,林飞飞明显有些慌乱,强自镇定下来。
却不敢直视林晓穗的眼睛,她敢在背后说嘴,却不敢当面放出一个屁来。
林晓穗冷哼一声。
“我过来是告诉你一声的,婚期临近你抓紧将绣品绣出来,眼看着就到了要下聘的日子,你但凡想要安安稳稳的嫁过去,就不要再弄出幺蛾子。
另外也和你说一声之前因着河间王府世子没有确定下来,给你准备的嫁妆超出了些规格。
眼下河间王府,世子之位,已花落别家,你嫁过去规格自然不能同世子妃相比,其中有些东西娘已经做主删减下来了,单子稍后就送过来,你自己看看。”
林飞飞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嫁妆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听林晓穗这意思竟是自己的嫁妆被削减了,那还得了,当即就要闹起来。
林晓穗才不怕她闹,冷眼看着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才慢悠悠的说道,“谁让石炳兴没做成世子呢。
他要是做了世子,自然你的嫁妆就丰厚了,现在怪谁也怪不了,最多你就怪你自己。
要是你不出现和他折腾这么几出,丢进了河间王府的脸面,河间王也不会如此迅速下定主意,却将世子之位请封到石炳泽的头上,说起来你落到今天这田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也别想着去找爹做主,你不过就是一个庶女,生母不在,没有生母给你准备半点嫁妆,所有的嫁妆都是走的公中,甚至其中一部分还是我好心贴给你的。
已然是对你大此大悲了!
你若还得寸进尺你瞧瞧爹是会站在你那边还是会站在我们这边?”
“爹怎么可能会同意改变我的嫁妆,你瞎说,这不可能。
我的嫁妆单子早就定好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能改?爹如此疼爱我,绝不会如此待我的。”
林飞飞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嫁妆单子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之前,爹爹给她看的单子上,可是有许多的珍贵物件,还有几样是从林晓穗的嫁妆里拿出来的,那可都是好东西,现下听这意思今是不准备给自己了吗?这怎么可以?
“我要去问问爹,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当初可是娘救了他,他怎么能够趁着现在娘不在了就如此对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