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似乎并没有以往那样维护昭阳郡主。
这给了他一些信心。
一旦打定了主意,自是要把握住机会施行。
“臣附议!”
“启禀陛下,臣参奏昭阳郡主私下购置大量的粮食、生铁,意图谋反。”
哗!
整个大殿瞬间就喧哗了起来。
群臣议论纷纷,上头高坐的永泰帝神色更加晦暗。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壮汉站了出来,手里的朝笏几乎是要打在永安侯的头上。
这是一个和定北侯交好的武将。
“永安侯,老子今天就参你。”
说完一转头就跪下了,“启禀陛下,臣赞参奏永安侯,污蔑国之功臣,图谋不轨。
正当年关,长平关那边和北戎正是摩擦不断的时候,臣觉得永安侯是勾连了北戎,故意来离间我大夏君臣关系。”
说完跪在那里不动了,像是一座挺拔的小山。
永安侯气的不行,“陆大国,你这是胡搅蛮缠!”
“陛下,臣有证据。日前,昭阳郡主和商人可可木购买大批粮食和生铁,就在今日交易,而且未来可可木还要供应更大量的粮食生铁。
就是去看货的那日,昭阳郡主不满巷子门口磨刀的男人,动手伤了人手臂。”
“购买这些东西,目的为何?陛下明鉴!”
说着,高举自己的折子。
当即就有小太监去接过折子往上递。
他自然不是孤身一人的,又有朝臣出列,“陛下,永安侯说的有理有据,为了避免永安侯是误会了郡主,还请陛下下旨彻查,也好还郡主一个清白。”
呼啦啦一片人跪下了,“恳请陛下下旨彻查,还郡主一个清白!”
“闭嘴!”脾气火爆的陆大国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们就会瞎比比,定北侯在长平关守了几十年,换得你们在京城里享受荣华富贵,你们就在背后搞这么多的小动作。”
“容家不会谋反,郡主也不会做坏事,郡主既然打那人,肯定是他该打,还有那个钱小军,一个纨绔,打了就打了,不过是小孩家的玩闹,人家大人都还没有吭声,关你们屁事!”
他是一个粗人,奋斗这么多年才能够站在这朝堂之上,可嘴巴笨,根本不会说什么。
他身边几个武官也掷地有声道:“陛下,臣等认同陆大人所说,定北侯绝对不可能有谋反之心,绝对是这群小人污蔑的。”
要不怎么历史上总是文官们青史留名,而武将,就算如战神白起等人,也往往被按上了“人屠”这样的恶名呢?
实在是武将们不是捏着,没有他们手中的笔会写,总是被欺压。
那刘御使冷冷一笑,“谁不知道陆大人曾经在定北侯账下做事,前些年才调回京城,为了避嫌,陆大人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还有,定北侯确实是劳苦功高,没有人会说他这些年在边关的辛劳是不存在的,不过是人都是会变的!”
“掌握着三十万精锐大军,却常年守在边关苦寒之地,风吹日晒,说不定就会有一些别的心思。”
“陛下,定北侯这些年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可谁能够保证他心中就半点没有怨言!”
“砰!”
陆大国忍不住,站起来,朝笏直接砸在了刘御史的脑袋上。
几个人想要拉他都没有拉住。
“你她娘的还知道那是边关苦寒之地,知道那里风吹日晒,知道定北侯劳苦功高?老子看你压根就不知道,才会在这京城享受着华服美食,中伤着让你得以这般活着的人!”
他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憋出这么一段话来。
说完,猛的又跪下,膝盖磕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双虎目,几乎是要落下泪来。
有别的武将亦是忍不住,“陛下,他们这些人,才是忘恩负义,这样忘恩负义的渣滓,不配说起定北侯的大名。”
“陛下,请陛下相信定北侯!”
武将们的声音几乎是有些哽咽了起来。
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残酷的文官们,从来都是不会了解边关的苦寒,绝对不是他们笔中随随便便的几个词汇。
那是无数人的血泪凝聚而成的防护线!
享受着繁花似锦的文官们怎么会明白。
永泰帝脸崩得紧紧的,龙袍下的手狠狠按在龙椅扶手上,声音平稳听不出来情绪,“众卿,可还有和永安侯、刘御使相同想法的?”
又有几个官员对视了一下眼神跪了下来。
“陛下,臣等附议,请求陛下彻查昭阳郡主!”
“皇儿你觉得呢?”
三皇子接收到永泰帝的目光,却是平静的站出来,哪方都不偏向,很是中立的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定北侯在边疆征战,这个时候不宜让定北侯分心。”
“可永安侯说的言之凿凿,却又不得不多多思量,又或许是郡主年幼,一时之间想岔了。”
“父皇恕罪,儿臣实在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做出选择。”
武官这边好些都虎目含泪,似是不相信他们的陛下这般容易就要对在边关卖命这许多年的定北侯下手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昭阳郡主需要查一查,”
武官们心提到了嗓子眼,如陆大国这样对定北侯感情深的,更是痛心到几乎跪不住。
刘御使等人则是忍不住喜形于色。
永安侯虽然觉得似乎进行得有些容易了,可想到帝王本就是君心难测,许是对容家的不满已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