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此时,赤水才发现灵台各处的传送屏障和禁制已经完全消除。
放眼放去,整个灵台就好似一方广袤的大陆,山川河流,湖泊荒原,应有尽有,奇花异树,入眼可见,珍禽异兽,时有出没,实不愧于仙君的灵台之名。
只是此时,这如若仙境之地却正遭遇着一场莫大的浩劫——*。
赤水一路行来,因为禁制解开的缘故,一些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收获的修士此时大都欣喜异常,可看得出找到了不少好东西,有些修士甚至抱着宁可错杀不过放过的原则,只要是外观稍有些特别之物,就算是不认识也要收起带走。
一时间,如蝗虫卷过,满目疮痍,仙境之气荡然无存。
赤水虽然知道这无可厚非,仍是止不住摇了摇头,这些修士怕都是被传说中仙君的宝藏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禁制解开,再无顾忌,心怕与机缘擦肩而过,因而失了平常心。
当然,虽然这些修士破坏力惊人,但却是少数,赤水看见更多的修士同她一样,一路未做停留,直冲着灵台中央那高高耸立的恢弘巨塔而去。
因为关系到各自的机缘,修士间大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警戒非常。
赤水同样如此。
按理,她得到了星官仙君最大的宝藏,就该速速离开,她本也是打算如此,不过在她动用了星河灭杀掉东陵正易之后就不可能了,她不能不打自招。
因此,虽然对藏宝阁并没有多大的期待。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而显见她仅有化虚初期的修为在众多前去藏宝阁的强者当中是不够瞧的,那些修士大多微带不屑之色。
赤水心里也有些好笑,所谓老顽童。是指随着年龄的增大情绪反应反而越明显犹如稚童的老者,是为返璞归真。她发现这些修士也有些相似,他们大多享受家族的供奉,被族人所敬仰,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点唯我独尊之气,再加上随着阅历的加深,目光也变得世故,情绪反应也就更加直接。
当然了,他们也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不过赤水是什么人啊,她五感灵敏,只要她细加观察,这很容易便能察觉到。
她似有所悟,难怪那些修为越是高深莫测的大能者脾气就越是怪异,喜怒哀乐都更加直接,这也是修真者保持自身心境通达的一种方式。
她再想到自己,有着前世的职场历练以及今世不凡的经历,她的心境已是较为平和,能牵动她情绪的人或事情也是极少。这在修炼初期算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在下界之时极少遇到瓶颈,可自从到了此界,她除了不停修炼积攒灵力外,进阶就比较困难了,她自己就能很明显地感应到,若非她心境通透,悟性不弱,再加上得秦师叔、素和向紫、百里前辈等人帮助。恐怕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突破到化虚期。
想到此。她又想到不知去了何处欲做何事的穹目,她的成就当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可能也是因为此,她才能在被他不停欺压的情况下还能忍耐他的无理要求吧!
她轻叹了口气,想到那厮要求之事。面色又有些纠结。
忽地,她感应到一股神识扫过她的位置。
她心一动,抬眼一看,就见后方一抹黑色的身影一纵而至。
是之前与她对局的那位魔武者。
此时,对方的视线正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目中微带异色。
赤水自然也在打量他,只见他与之前对局时并无什么不同,看来,对方并未被她的炎雷所波及。
“真的是你!”那位魔武者微带感叹,面色有些惊讶,又有似乎本就应该如此的复杂。
赤水唇角微微扬起,却是暗自警戒。
那位魔武者似乎也是直到这时才想起两人对立的身份,极为有礼地拱手道:“在下一时激动,道友见笑了。”
“道友有事吗?”赤水其实对他并无恶感,但却也不想和对方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什么交情,她本来灵台的位置就很敏感了,更不想被仙族扣上一顶与魔族勾结的大帽子。
那位魔武者看出赤水的不耐,问道:“道友是要去藏宝阁吗?”
赤水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那位魔武者倒似有些腼腆,道:“那在下与道友同行一程吧!”
赤水意外地看了看他,但想到此人的实力她也无法阻止,只好道:“道友请便。”她说着率先往前遁去。
那位魔武者跟了上来,又叹道:“见道友安然无恙,在下甚是高兴。”他说着,又瞄了赤水一眼,“关于那局棋,最后是平局吗?”
赤水脚步一顿,目光直看着对方,微有些不悦道:“道友不是比在下更清楚吗?”
那位魔武者在这样的视线下有些局促,顿了顿才道:“想必道友当时已经明白那是个幻境了,因此才能在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觅得一线生机,关于这一点,在下佩服得紧,想与道友结个善缘,以后……”
“我不知道。”赤水打断他道。
“什么?”那位魔武者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个幻境。”赤水定声道。对方真是太看得起她了,那连仙尊之能都未能看出来的事情,是她能看透的吗?当然,这并不排除他们知道但并未说出来的可能,她也是在得到星河之后才明白的。
“你不知道?”那位魔武者怔了一瞬,“那你当时……”
赤水答道:“我当时不过是看出那棋盘不对劲,赌了一把。”
那位魔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