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忽然一拉马缰,将赤兔马生生停住。
他眼前立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立了一个带着两千精锐的人。
倘若是别人带兵阻拦,吕布一定会领着自己身后的骑兵直接冲过去,凿穿对方的阵营。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黄忠……
只见黄忠一身玄色盔甲,头戴狻猊盔,颌下那浓厚的胡须随风飘扬,飞剑眉下一双虎目冒着寒光看着自己。
“你终于来了,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吕布目光含煞,冷冷看着护住霹雳车的黄忠道。
黄忠眉头一挑,嘴角一牵,说道:“我便知你是这般性格。”
吕布冷笑道:“颍洛道一战,若不是你们使计伏击我们,致使我分心不能全力与你打一场,你以为你胜得了我?”
吕布一直很憋屈,颍洛道一战后,人人都说他打不过黄忠,甚至还有人说黄忠乃是天下第一武将,这让他很是不服气。
他吕奉先自五原跟了丁原后,大小战事打了七八年,几百场仗下来未尝有一败,即使进了洛阳面对董卓军中诸多猛将,他也是一个都没放在眼里。
直到他遇上了黄忠。
其实现在能见到黄忠他很是高兴。
一来天下终于能有一人让他用尽全力去对战,二来他也要一雪颍洛道之战的失败,也能告诉世人,谁才是天下第一的武将!
只能是他……吕奉先!
其实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不是亲自上阵全力厮杀比拼过,练武之人谁愿意自认低人一等?
吕布更不例外,他对于武道一途,有着近乎偏执的自信。
他对于战斗的渴望,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丁原在见吕布第一面,那个月夜下扛着画戟坐在一人高的尸堆上的少年时,便曾说过……吕奉先是并州的狼王,他永远不可能认输的。
他也不服输。
颍洛道之战……他没输。
既然今日遇到,那么便证明吧!
“战否?”
吕布兴奋的浑身颤抖,闻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桀骜的看着黄忠,画戟一指,大声答道。
“固所愿尔!”
说完,他猛地一夹马腹,挥舞着方天戟便朝着黄忠疾驰过去!
“驾!”
黄忠点了点头,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一抖缰绳,青骢马人立而起,如闪电一般迎着吕布奔去。
这一刻,黄忠也等了很久了吧?
在旁人看来,这二人气势如同飞驰的两座山,迅速撞到了一起!
呯!
以二人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空气中席卷着地上的尘土散开,那气势逼得两方士兵竟有些睁不开眼!
灰尘中,乒乒乓乓的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两道身影在灰尘之中混战在一起,若隐若现。
当!
灰尘渐渐散去,只见黄忠的凤鸣刀和吕布的画戟架在一起,二人皆是面目发红,青筋暴起,浑身颤抖着相互角力,如同两只相遇的猛虎一般纠缠在一起。
“这……”
袁珣在霹雳车后看着黄忠和吕布用尽全力的角力,不禁目瞪口呆。
他本想让黄忠拖住吕布,谁知道黄忠“拖”的这般尽职尽责,居然直接和吕布全力开战……
“师父只怕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陈到的话让一旁看呆了的依ú懿俑缸雍退们麾下齐齐点起了头。
“武将一生若能遇到这般能够生死力敌,战得酣畅淋漓的对手,也是一种幸福!”夏侯惇羡慕的看着场上正在角力的二人,喃喃说道。
夏侯渊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黄忠佩服道:“我战华雄尚且有些吃力,黄将军力战吕布居然平分秋色,当真令人钦佩。”
“君瑜,你说谁会赢?”曹昂拱了拱袁珣,小声问道。
袁珣摇了摇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比拼得青筋暴起,难分胜负的二人道:“这我还真不知道,舅父武艺乃是我见过武将最高之人,但是吕布也是这样,二人一生都未曾一败,此番龙争虎斗还真难预料……”
现在的黄忠可不是后世演义或历史上那个在长沙和关羽打平手,被关羽拖刀计打败的老将,此时身为讨虏将军的他刚刚四十出头,武艺和战斗经验就是一个武将的巅峰,袁珣毫不怀疑黄忠的实力。
即便说黄忠乃是关东联军第一战力毫不为过。
而吕布呢?
若是没有袁珣的出现,吕布此时真应该是一战震惊天下,立起他天下第一猛将牌子的时候,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不是说说而已。
有人说历史上虎牢关之战时,吕布并未遇到什么猛将,是故才确立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声。
屁!
无论是在演义中还是在正史上,吕布一生比武力从未曾遇到一败,而震慑与汉末群雄。
吕布此人无论出身和才智在汉末皆算不上号,和袁绍袁术此等诸侯那不用说,即使比曹操这种因为宦官之后被人诟病的身份,也没有可比性。
吕布其父不过是并州边军宪部越骑校尉,这个越骑校尉可不是朝中那个秩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而带了“宪部”,也就是边军职责类似越骑校尉的军职。
举个例子,后来朝廷分为六部,而个县治也有六房,其六房主官和六部类似,不过管一县之治,但是六房主官不过是小吏,而不是尚书官。
同理,宪部越骑校尉也不过是并州边军一个小军官,连裨将都算不上。
吕布可以说就是一个百姓出身之人。
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