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才,逄元图,荀友若见过韩公。”
望着眼前的三人,韩馥苦笑道:“想不到袁本初将你们都派了来,说吧,公孙伯圭派兵南下谋冀,袁本初有何办法帮我?”
高干三人对视一眼,逄纪首先开口道:“不瞒明公,纪有两策可解明公之困,这下策嘛,即是明公赶紧纠集兵力,前往幽冀边境与公孙瓒对峙,甚至做好决战的准备。”
韩馥闻言眼中全是惊恐,将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般。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手上可用的兵力也不过两三万,而自从虎牢关下一战潘凤被斩以后,手下更是无将可用。
虽然都民间都在传现在的都尉张合乃是少见的猛将,但是张合并不是韩馥的心腹,以韩馥的心胸,断然不会将如此大事托付给一个并不熟悉的都尉的。
至于让他亲自带兵……
六千对鞠义的八百还能被打的全军覆没,让他再去面对公孙瓒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还有那万余乌丸骑兵,还不如杀了他。
逄纪显然知道韩馥的选择,不等韩馥开口,便说道:“上策很简单,明公何不让出冀州,让有才能之人担纲冀州大任,明公当可高枕无忧。”
此话太过直接,甚至韩馥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愣是,问道:“什么?让出什么?”
逄纪悠悠笑道:“让出冀州。”
饶是韩馥再是才能平庸,此时也知道这三个袁绍手下要来作甚了,不禁心头大怒,冷笑道:“好哇,我还道袁本初不顾旧怨,德行高洁,不愧是袁氏扛旗之人,原来他心怀鬼胎,处心积虑谋我冀州!”
逄纪微笑道:“明公何必动怒,公孙伯圭亲自率军南下,虽然打的是讨董的名声,可是他想要干什么明公心中不知焉?即便我主不入冀州,明公又能占着这冀州几日?”
韩馥闻言一滞,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逄纪再次说道:“明公此次讨董所作所为,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想必冀州士族只见的风传,明公也有所耳闻……”
“我怎么了?我辛辛苦苦随着袁本初讨董!我……”韩馥双目一瞪,大声吼了出来,随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不知怎么的,他之前在讨董之中的犹豫、让刘岱来书信威胁,外加在讨董之中一直克扣联军军粮之事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流传出来,甚至有人说讨董无疾而终,皆是韩馥从中作梗。
这几天刘子惠被游街,虽然无知百姓信了他构陷刘子惠的昭告,可是冀州士族却是对他的不满到了顶点,甚至很多郡县的世家已然不听他的调令了。
这也让韩馥极为被动,他不是没查过这股流言是谁散步于冀州士族之间的,可是查来查去都没有个结果,外加上今日袁绍手下谋士到来,这种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的感觉也愈加明显。
逄纪微笑道:“明公可知公孙伯圭乃是什么样的人?他虽是世家出身,却是戎马一生之辈,行事毫无世家风范,善以强兵霸道行事,明公也知道他心在冀州,那么为何还要打着讨董名号南下?若是公孙伯圭欲真心讨董,会盟之时也不会只派一个高邮县尉来了。”
韩馥闻言心中咯噔一声,逄纪的话说的很明显了,公孙瓒之所以打着讨董的名号来,为的就是他韩馥。
韩馥在讨董之中干的那些脏事已然传遍冀州,那么公孙瓒打讨董名号南下,不就是搂草打兔子,顺手以阻碍讨董之名讨伐他韩文节?
这样公孙瓒也占了大义,天下也没人会说公孙瓒为的就是冀州,丢了德行。
天下虽乱,可是占大义这种事情,能占还是得占的不是么?
所以若是公孙瓒得了冀州,第一个便会拿他韩馥祭旗。
逄纪看着韩馥那满头大汗,眼神涣散的模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转头看了高干一眼。高干心中一喜,知道这是逄纪白送给他的功劳。
逄纪此人对于人情世故很是精通,别看高干此时乃是白身,但是他毕竟是袁绍的亲外甥,袁绍的性子逄纪很是清楚,虽然袁绍对于手下也很是信任,但是骨子里还是搞得世家那一套,对于家人的信任怎么都要比外人来的多。
比如袁珣。
别看来劝韩馥让冀州的是他们三人,但是若是袁绍得了冀州,只怕这第一功就是袁珣,毕竟当初也是袁珣定出谋冀州的计策。
那些流言,也是袁珣手下干的。
高干朝着逄纪微微点头致谢,这才站出来叉手鞠躬道:“高元才见过明公。”
韩馥这才从逄纪给他的恐惧中微微回神,看了眼前这清秀年轻人一眼,点头道:“我认识你,你是袁本初的外甥。”
“明公好记性。”高干笑赞道,随后又鞠一躬说道,“今日我等进城,见一尸体被游街示众,好奇询问之下,才知是明公手下治中刘子惠。”
听到高干提到刘惠,韩馥眉头一皱,死死盯着高干。
高干浑然不惧,笑道:“明公啊,刘子惠死事小,但是明公却是已然丢了冀州啊……”
韩馥大怒道:“你在说什么?吓唬我么?”
“不敢。”
高干拍了拍手,有侍从自门外抬出一个小箱子,轻轻放在韩馥案头,轻笑道:“明公且看看这些吧,实话说,袁车骑也没想到为何莫名其妙那么多人恳求他入主冀州,直到我们来到邺城见到了刘惠尸首游街,这才恍然大悟。”
韩馥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箱子,随手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绸布卷轴和竹卷,他随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