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也是个性情中人,反正他孤家寡人,只有几亩薄田雇佣些佃户种着,在那日二人深谈后,居然干脆把家产一卖,跑到袁珣的难民营里住着。
二人同吃同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袁珣在感慨戏忠智计超群之时,戏忠也在感慨着袁珣超人的见识和源自现代的管理手段。
那日之后,戏忠模仿这袁隗的笔记写了一封不痛不痒的训斥书信送与李旻,李旻再也没出现过。
很多事情却慢慢的顺利起来,先是李旻命人送来了鬼谷方圆数十里的地契文书,而后在戏忠的协调下,陈群也调用陈家之力,收集了半个颍川的工具和一些工匠给袁珣送来。
等到工具到位,袁珣这才带着浩浩荡荡的流民队伍开拔,又行了一天之后,在戏忠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颍川书院山下的山谷。
只见那山谷正在颍水河畔,整个山谷想被火烧过一般漆黑无比,一些碳化的树桩稀稀拉拉的零落于山谷里,加上渺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样子,让整个山谷看起来真如幽冥地狱一般,渗人无比。
颍水另一侧,乃是一个方圆十几里的小盆地,四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和鬼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子,那李旻匹夫居然把我们安排在这种鬼地方,某家这便去阳翟砍了这老匹夫!”周仓一看这黑漆漆的山谷,勃然大怒,不禁对着袁珣嚷嚷道。
“瞎嚷嚷什么?你懂个屁,这片地下全是黄金,李旻不识货,让我捡了个宝,这下大家生计有着落了!”
袁珣没好气的大声说道,这也是戏忠的计策,戏忠怕山谷太过渗人,引起流民恐慌,在来鬼谷前四下向袁珣授计,以安人心。
“公子?您老说着鬼谷下面全是黄金?”乐老四也是一个股长,此时闻言不禁搓着手问道。
戏忠在袁珣身旁,看着四周流民惶恐不安的表情渐渐变为兴奋,不禁轻笑一下,站在一个大石头上大声道:“众位乡亲父老,公子没说对,这下面虽不是黄金,可以是比价黄金的东西,这东西叫做煤,大家在此建立家园,努力将煤挖出来,公子自有方法把这煤当黄金卖!当保大家人人富足,衣食无忧!”
“戏公子,公子的话我们信!你说吧,我们怎么干?”乐老四不禁开心的说道。
戏忠笑道:“首先咱们得在这里建房,又了落脚之地后再说。先扎营吧,明日砍树建房!”
袁珣在下面暗中给戏忠竖了个大拇指,戏忠对他眨了眨眼睛。
“我们在哪里建房啊?这鬼谷虽然是个天然矿场可住不了人啊,颍水对岸又不是我的土地。”
戏忠指着袁珣道:“你这人,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糊涂的不行!此地都是无主的,李旻虽然,可是你在对岸建房,他能管你?几十里地啊,多个几里少个几里谁说的清楚?”
袁珣闻言咧嘴笑道:“耍赖皮是吧?好主意。”
戏中闻言噎了一下,指着袁珣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憋出一句:“你才耍赖,你们全家都耍赖!”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学我说话!”袁珣见戏忠吐槽自己,不禁跳脚道。
待众人扎好营帐,生火做饭,戏忠背着手巡视了一遍营地后,这才一摇一晃的来到袁珣营帐之中。
此时,袁珣正在案几上用炭笔在蔡公纸上写着什么,一旁的袭人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可是袁珣不吃,让袭人颇为无奈。而小丁奉坐在饭桌旁正盯着饭菜咽口水,但是小丁奉极为乖巧,看袁珣在忙,也不敢打搅袁珣。
见戏忠进来,袭人想和戏忠说些什么,却见戏忠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搅袁珣。
自那日戏忠以调戏袭人的方法试探袁珣后,袭人其实挺怕这个看起来阴阴柔柔温文尔雅的戏公子的,可是袁珣几乎和戏忠同吃同住,袭人也没什么办法,她性子温柔,让她跟戏忠摆脸色,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好在戏忠此那日以后,在袭人面前好似换了个人,一直以礼相待,袭人也不好避开他。
戏忠轻轻踱步到袁珣身边,只见他在蔡伯纸上快速的书写,戏忠偷偷看去,纸上写着什么“集体生产队”,“工分”之类不明所以的词语,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素质眼前这个世家少年脑中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新颖想法,也不敢打搅。
二人一个写一个看,直到袭人实在是看饭菜要凉了,不禁轻轻咳嗽了一声,袁珣这擦抬起头了。
“君瑜要是再不吃饭,只怕袭人姑娘要抓狂了。”
“又学我说话!”袁珣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戏忠翻了个白眼,这才起身,二人来到饭桌前坐下,袭人给二人到了果酒,二人开始进餐。
这个时代的酒度数极底,普遍也就和前世的黑啤差不多的度数,果酒口味清甜,到让袁珣习惯了每日晚餐喝上一些,既能放松神经,又能助眠。
二人酒过三巡之后,戏忠才好奇问道:“不知君瑜写的那个什么‘集体生产队’是什么东西?一种学社么?”
自戏忠举家搬进流民营后,就像一个好奇学生一般,跟着袁珣学习了很多关于后世的理念和知识,戏忠才智过人,但因为出身寒门,才举孝廉一途备受欺压,这才放浪形骸,藐视世家,有了“负俗之讥”的称号,本就是个反感以出身论才德的人,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个追求“自由平等”的斗士。
而袁珣是一个灵魂来自两千年后的人,一些现代人的特性也深深吸引这戏忠,让戏忠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