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亲昵的依靠着肖凌的肩背,同肖凌一起看着面前昏黄的一盏还冒着火花的小油灯。
滋滋作响的火花落入他们二人眼中,像是燃放了一场烟火。
他们相互依偎着,仿佛彼此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这么一坐,就坐到窗外天光大亮。
推开门,昨夜果不其然下了一场雨。
泥土的腥味和青草的芬芳扑面而来,带来一阵阵凉爽的风。
夏日很少有这么惬意的时候。
阮星竹转身看向身后已经穿戴完毕的肖凌,他眉眼间已经没有了昨日晚的脆弱,而恢复了平时的宽厚和坚定。
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看着天边渐渐出现的太阳,阮星竹心中感慨万分。
最好不过的就是肖凌从梦魇之中走了出来。
上午肖凌吃了早饭,像往常一样去了铺子,阮星竹把阮白白送到学堂,在那之后就回了家。
她这几日都打算不去铺子,专心的研究毒蝎子的炮制方法。
昨天去山上捉毒蝎子的时候,她才看了一遍毒蝎子的药性和药理,就连炮制方法也没怎么研究。
好在昨天肖凌捉来的毒蝎子有些多,让她慢慢的炮制,也是够用的。
跟杏花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阮星竹便拿着那个背篓,直接去了自己的小药房。
她对那毒蝎子仍然心有余悸,看了看右手还有些肿痛的伤口,她从一众的药草之中翻了翻,翻出一些清凉解毒的药草细细的敷了上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盖子。
过了一夜的时间,那些毒蝎子已经都已经蔫了。
不过出于保险起见,阮星竹还是手上拿着一块儿布,把两只手都细细的抱了起来,才下定决心从那个箱子中拿出了一只还有些挣扎的的毒蝎子。
一连几日,阮星竹都在屋中仔细的研究。不过因为毒蝎子这个东西,村民们也都很忌讳,就连杏花也都避之不及。
所以为了怕村民们误会,所以阮星竹在炮制毒蝎子的时候,一直紧紧的关着大门,无论是谁,敲门都不开门。
阮星竹之前因为在宋文庭家大闹过一场,又因为自己的朋友杏花发生过喜欢张秀才的那事儿之后,阮星竹在众位喜欢八卦的大婶们眼中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所以阮星竹家一旦发生些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眼睛尖的和猎鹰似的。
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都在猜阮星竹在家中做什么,竟然连镇子都不去了。
一直待在家中的阮星竹和杏花哪里知道门外传自己的事情都已经传疯了,家里就若是世外桃源一般,隔绝了所有的音讯。
有人猜阮星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能挣钱的法子,不想拿出来给大家分享,索性就自己在家中闭门不出自己赚钱。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不过落到了宋文庭的耳朵里,他竟傻乎乎全部都信了。
一想到阮星竹过得这么好,宋文庭就觉得心中有一口闷气涌在心头。
之前被阮星竹抄着刀堵在家里道歉。后来又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被阮星竹和肖凌赶了出来。
宋文庭觉得面子上丢了人,可是更多的还是对阮星竹的愤懑。
他不相信之前对自己还死心塌地的阮星竹,现如今竟然浪子回头,突然回心转意了。
偷过腥的猫哪能记不得腥味儿呢?
自己在家中越想越气,又嫉妒阮星竹现在过得风生水起,还气阮星竹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人,害得他现在连村子的大路都不敢去。
几番思想斗争下来,宋文庭挑了个下午太阳高照的日头,大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他才肯打开自己家的门,贴着墙根儿悄mī_mī的溜到了阮星竹的家门口。
尝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在里面是紧锁着的。
宋文庭没有撬锁的那一份本事,索性决定爬墙头。
来到侧墙的一边,看着比自己高出了半个身子的墙头。宋文庭口中暗自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婆娘修了这么高的墙到底为了什么,围上一个篱笆不好吗?整这么多东西又浪费木材又累,难不成还真有人愿意进他们家?
这宋文庭十分可笑,他一边骂着没人肯进阮星竹这个破家,而一边又在想着要怎么越过这个墙头。
想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出来个什么法子,这个墙头太高了。
去了旁边一户比较相熟的人家借了一个梯子,他才勉强爬上了墙头。
可是爬上了墙头,宋文庭才发现这墙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山上的刺儿的草,要想过去就必须爬过那些草。
可是那些草经常上山的人都知道,只要皮肤经过那儿轻轻的一划,就会划出一道又一道带血的伤。
宋文庭尝试着向前爬了几步,没一会儿手上就已经伤痕累累。
看着还很长的一段距离,宋文庭有些犹豫了。
可是,想起在屋中的阮星竹,宋文庭咬咬牙,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拼了,就算是为了钱,他也要走这么一趟。
等到他爬过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草,宋文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手心都被划出的很多很多的鲜血。
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沿路的那些草上面。回头看一眼,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宋文庭一边把手上的血在身上蹭了蹭,但又被弄的疼的嗷嗷直叫,心中对阮星竹的不满更多了。
他一边咬牙切齿的想着,等到自己拿到了赚钱的法子,一定要让阮星竹哭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