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春比起重生一世的虞清酒来说,到底还是经历得少,加上心性不强,被怼了两句就遭不住。
周围人的目光让她想起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的事,顿时就觉得心慌,没好意思再站着。
“行,我等你后悔了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忙。”她瞪着眼睛看虞清酒,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落荒而逃。
虞清酒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是对夏晚春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点记性都不长,自己都还没找她算账,她就耀武扬威地过来挑事。
她思索之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回打电话的是王建华。
“怎么样,想好解决方案了没有?”王建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王总您有什么想法吗?”虞清酒顺着他的话茬。
“我和贺氏最近有一个合作案要签署,只是贺氏开价有些高。”王建华说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只要贺氏愿意让利百分之五,加上……你来陪我几天,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对外我也不会再提起。”
看来王建华还没摔到脑子。
且不说让利的事,只单单一个让她陪几天,就足以窥见他的龌龊心思。
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虞清酒按了按眉骨,压抑住翻脸和挂电话的冲动,半天没说话。
对面传来狭长又猥琐的笑声,王建华意味深长地说着,“我是念在和贺随舟的交情上,才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这件事要是闹到媒体那,不光是你,就连那个混小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混小子。
看来王建华还不知道打他的是贺昔楼,要不然开口不会这么嚣张。
虞清酒有些烦,脚步急促地往外走,走到人少的地方,脑袋里还在快速运转。
其实这件事把责任都推卸到贺昔楼身上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方式,但难的就是,贺昔楼是为了她才打架,要是传到贺家人或是贺随舟的耳朵里,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但现在王建华明显示要敲一竹竿,走正常协商是不可能的事……
王建华迟迟等不来虞清酒的答复,耐心告罄,嚷嚷:“我只给你一天考虑时间,要是你拒绝这个解决方案,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的恼羞成怒并没有影响到虞清酒的思路,她捏着手机想了一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前世发生的一件事。
彼时她已经和贺昔楼在一起,曾无意听他说起过王建华因为涉嫌做假账、转移公司大笔财产而铃铛入狱。
她大概估算了下时间,王建华入狱的事是在一年之后,但一个人的本性是潜移默化在骨子里,不会轻易改变,从他利用这事要挟贺随舟让利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贪婪性格。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王建华在公司的财务上动手这件事一直都在暗地里进行,只是过了很久才被发现。
虞清酒顿时有了想法,打电话给韩梦诗。
对面“嘟嘟”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清酒怎么了?”韩梦诗的声音很空,大概是躲在卫生间里接听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弟弟在电脑这方面很厉害,我有些事想请他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我一会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韩梦诗爽快答应,转而想起来什么,又问,“你在贺氏集团里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啊?”
她自然而然的关心让虞清酒心里一暖,嘴角也勾上来一抹淡笑,“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先不和你说了,我们那个部门经理是个罗哩罗嗦、爱找茬的事儿主,要是一会发现我偷溜出来,又得一箩筐话,烦人得很。”
挂断电话后,韩梦诗很快发送过来号码。
虞清酒联系上,和对方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日暮西下,马路上被喧嚣的车和人群拥挤堆满,霓虹灯闪烁着亮眼的光,和渐渐漫出的月色相交映。
医院。
大半天过去,王建华见虞清酒还是没有半点要答应的意思,心里也急切,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烦躁地摔了床头的杯子。
这件事说到底他也是不敢闹的,毕竟对方是阴冷又权势滔天的贺随舟,动一根手指头自己都得收拾东西滚蛋。
但即便是没办法从贺随舟那要到好处,让他眼睁睁放弃虞清酒也是不甘心的,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秘书罢了。
正烦着,虞清酒推门进来。
“想清楚了?”王建华见到人,脸色顿时变了,得瑟地笑着,“这人还是得学聪明一些,免得给自己找嘴受。跟着我,你只会比现在更舒服……”
“不好意思,我想您误会了。”虞清酒无语,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我来是有一样东西给你看的。”
她将文件丢给了王建华。
后者一脸懵地打开,看清楚内容后整个人都傻眼了,刚才又多得意,现在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文件里的内容是王建华找人做假帐的记录和各种支出,非常详细,是完全抵赖不了的证据。
“这些东西你怎么得到的?”王建华咬牙切齿,看虞清酒的神色带着探究和不爽。
不敢再小看她。
“怎么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文件要是到了董事会那些股东手里,只怕您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就坐不稳了。”虞清酒语气平静,在王建华发火前缓慢补充。
“不过这到底是你们公司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