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四肢酸软疼痛。歌天涯睁开一双朦胧的眸,察觉到自己被困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中。她瞪着眼前雪色绯红的肌肤,尽量忽略对方随呼吸轻轻颤动那胸膛上嫩红的高岭之花,尴尬地从身侧抽出一只手,试图解开环在腰间的禁锢。

“嗯~醒了?”愉悦的笑声凑在耳边,有些痒痒的。他自觉松开环在歌天涯腰间的手,微微侧了侧身子腾出更多的位置。歌天涯瞥了一眼他被时光忽略的年轻的脸,竟看到了海棠春睡后慵懒的娇艳。

散落在枕上的发丝细密缠绕,寇翔挑了其中一缕,饶有兴致地把玩。

“叔,让让,我要下去。”她小心看了寇翔的反应,自己想象的恼怒或者冷面的神情都未出现,寇翔只是愣了愣,便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起身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得了允许便进了几个负责晨起的官奴,她洗漱完毕后坐上了梳妆台前的椅子,等着官奴来整理她长度近两米的发丝。

温凉的指游走在她的头皮,炙热的呼吸燎过脖颈间,她嘴边的弧度僵硬了,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叔,你还是先歇着吧……”

“这里,多了一朵花呢。”寇翔恍若未闻,他的指拨开歌天涯的长发,待露出细腻的后颈肌肤,细碎的吻顺着曼珠沙华的形状落了下去。

她一愣,蹙眉。那彼岸花的模样印在背后,她自己是瞧不见的。更何况还有那披散的长发遮挡。

好在寇翔只是轻吻了几下,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长发上。

他的大掌轻抚过的发丝恢复了原本的柔顺,熟练地将长发分成数股,分为三层,挑出两层梳成垂桂髻,用一根玉簪轻巧固定在头顶。剩下的一层便理顺了垂在身后,却不会觉得繁重。

原本的垂桂髻会显得比较甜美可人,但在寇翔手下改动后,配合着歌天涯谪仙绝世的面容,倒少了几分可爱的气质,多了些许清冷的味道。

“好了。”歌天涯看着铜镜中的发髻,眼底多少有些赞叹,偏过头对寇翔笑了笑,“谢谢。”

寇翔唇畔的笑意微微隐去。

***********************早朝完毕脖子僵硬的歌天涯批奏折中********************

在临国疆域颁布的新法令初期并没有很好地实施,就拿均田制来说,法令颁布后自上而下进行,受到了或明或暗势力的阻挠。阻挠主要来自原本拥有万顷良田和众多园艺的地主或贵族。

原本的临国存在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在这种趋势下,失去土地的劳动力增多赋税来源间接减少,出现的流民也就是未曾登记户籍的黑户也越来越多。

如果是近代,多余的劳动力可以从商,工商业便顺势兴起。但在现下的临国,多余的劳动力便只能选择为地主种田获取生活来源。

生产积极性下降不说,收税时也很难结算。倘若国家增加赋税徭役的强度,地主受到上面的压榨,自然向下施压,最后本来生活困苦的农民自然面临绝境。

然后各个朝代都很熟悉的农民起义就会爆发,要么王朝派军镇压成功,要么推翻,要么便是朝廷进行土地改革。但是第二种情况是鲜少存在的,至少在这个大陆并不存在。

一个王朝没腐朽到一定程度,镇压一支规模小又组织弱的农民起义军不在话下。毕竟农民中多是大字不识几个思想有些愚昧的人,没有一个好的领导难成气候。

在奏折上用朱笔提字,允许了臣子强行施令的要求,歌天涯看了看奏折上臣子的名字,青苗二字暗记心中。

批阅完这本奏折,她忍不住眨了眨犯困的眼,左手在光滑的桌案上摸了摸,碰到那一摞剩余的奏折心底哀叹。

还是休息会吧。

官奴适时递上了提神的清茶,还残留了枸杞的甜香。白玉般的茶杯映衬着暖橘色的枸杞汤,赏心悦目之极。

“出去吧,寡人喊你时你再进来。”官奴退下。

歌天涯喝着茶,胃一阵舒适。记忆回到昨天。

昨日她喝了些酒又被那气氛熏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就不是很清楚。只大约记得有个大臣走过来敬酒,脸模模糊糊地又背着光看不真切。

“来来,陛下,您今日大喜,臣敬你一杯。”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莫名的熟悉,她忍不住斜了对方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

碰杯时放在桌案下的手被拉了一把,这个自称臣的人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团纸,然后迅速抽开了手,手背的肤色细白透着青色的血管,指甲透着淡粉色泽。和那声音一点不匹配。

她搓了搓指腹,一边回味着方才的接触,一边思考对方的身份。

酒意已散,她展开纸团,一个小纸包掉落在地,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呈现眼前,笔者沉稳的心性也跃然纸上。

“等我来找你,记得用药。”分明是仓促的笔触,却彰显着几分洒脱并不慌乱。是蓝若言的字。她捡起纸包,揣进怀里。

她装作酒醉,任官奴把她带进了婚房。但这显然不是她知道的那个位置。

面对寇翔,歌天涯有些无措。她想起那包药粉,便毅然用了它。至于药性,她大概能猜到会类似mí_yào之类的,如果是毒药……

看你运气了,翔叔。

谁料想会是自己喝下了那杯清水,春梦一场。梦里不意外地看到蓝若言那张脸,抵死缠绵。

寇翔没有碰她,令她有些意外,虽然浑身酸软,但私密处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他一定猜到了那杯清水被下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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