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顾言洲,会在这个情况下,还细心的关注到盛妙妙的情绪。
“我好害怕,”盛妙妙哭得一抽一抽的,“爷爷要是,要是……”
“不会的。”
“哥哥呢?他会不会和爷爷断绝关系?嫂嫂说,哥哥发病睡过去了。可是,我竟然从来不知道,哥哥生病了。”
顾言洲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没事,小病,所以他不说。”
“那也不用瞒着我啊……顾言洲,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哥哥得了什么病?”
他抿着唇,沉默了。
“他们瞒着我,你也瞒着我。”盛妙妙说,“我就当一个蒙在鼓里的傻子,没用的人……”
“妙妙,大家都希望你快乐。”
“可我希望,我自己有用!”
顾言洲的眼神十分肯定又赞许:“你很棒。”
盛妙妙抹了一把眼泪:“不用说这种话,来安慰我。行,你不想说也可以,那你告诉我,爷爷和嫂嫂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他有沉默了,盛妙妙咬咬唇:“这也不告诉我,那也不告诉我,是我不配知道吗?”
“妙妙。”顾言洲看着她,“我们只是希望,你无忧无虑。”
在这一点上,他和盛家人都达成了共识。
他想守护她的这份纯真美好。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必须要知情啊。”盛妙妙回答,“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的。就像你总是不敢接受我,我也会查到的!”
她扭头就走,结果脚步匆忙错乱,绊了自己一下。
顾言洲连忙伸手扶住她:“小心。”
“这种无意义的关心,我不需要。”盛妙妙看了他一眼,“顾言洲,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他的手紧了又紧,犹豫几秒,还是松开了。
是,他胆小,不敢去追逐明媚如花的盛妙妙。
“顾言洲!”盛妙妙很生气,又很难过,“你来医院,不就是担心我吗?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又什么都不做!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肯敞开心扉接受我啊?”
“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你……你孤独终老算了!”
顾言洲回答:“我是这么打算的。”
盛妙妙气得真想用力的捶他胸膛,发泄一番,可最后,她只是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顾言洲的双手还是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她现在多么需要一个怀抱,一份温暖,他可以给她的,但他没有。
顾言洲迈步,跟在了盛妙妙身后。
………
盛老爷子脱离了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静养着。
他平时就有高血压和心血管疾病,这次怒火攻心,身体折损,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消息只有盛家内部人才知道,并没有公开,一切都需要等盛寒野醒来之后,再做决策。
姜念笙坐在病床边,看着盛寒野的眉眼。
她很少有机会,能够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他五官极其出挑,鼻梁高挑眉眼深邃,即使状态不佳,依旧俊美不减。
外面忽然响起了争吵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喊叫。
姜念笙皱眉,谁在吵吵闹闹?
她起身,准备出去看一下。
正好在这时,病床上的盛寒野眼睛动了动,猛然坐了起来:“阿笙,别走!”
姜念笙的手搭在门把上,侧头朝他看去:“你醒了。”
盛寒野怔怔的望着她。
他眼里布满红血丝,起身时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口,但他毫不在乎。
“阿笙。”盛寒野又喊道,“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想……”
想走。
趁着他熟睡,悄悄离开。
“有人在吵,我出去看看。”姜念笙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盛寒野低头,看着胸膛上包扎的纱布,似乎明白了:“又发病了。”
他轻晃了一下脑袋,思绪一片空白。
姜念笙知道,他果然忘了。
可是,有些话,清醒的时候,从不敢问出口。
“老爷子已经转到了病房,医生说,这一次身体打伤,起码要调养半年。盛妙妙有顾言洲在陪着,你也不用担心。”
盛寒野翻身下床,大步走到她面前:“那,你呢。”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么。”
姜念笙经历了小产、盛老爷子的威逼,身体也虚弱,但好在没什么大碍。
盛寒野捧起她的脸:“阿笙,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灼得她心都快要滚烫了。
外头的争吵声,在这个时候逐渐清晰:“……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滚开!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
“我要去见老爷子!那是我爸!去,把盛寒野叫出来,这个不孝子!”
盛泰安和余丽芳以及盛天鸿,被飞羽盟的人拦住:“没有盛总的吩咐,你们不能进去。”
余丽芳最为闹腾,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老爷子住院,我们当然要去探望了!”
“就是。”盛天鸿附和道,“是不是盛寒野对爷爷做了什么,他想独占盛家!”
飞羽盟的队长还想说什么,一抬眼瞥见盛寒野的身影,连忙喊道:“少主。”
盛寒野脸色极冷,浑身气势逼人,目光所及之处,都让人心头一跳,不敢对视。
“吵什么。”他慢步走了过来。
盛泰安说道:“我们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