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颌,指腹摩挲她白嫩的肌肤。
路灯下,两个人静静拥吻的美好画面。
姜念笙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盛寒野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那么深情又认真,微闭着眼,挺拔的鼻尖擦过她的面颊,继续加深这个吻。
好似……他很享受。
这一刻,姜念笙是想沉沦的。
从流产到现在,这是盛寒野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姜念笙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睛。
却在这时,盛寒野的低哑音色响起:“姜念笙,你对我……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她攥紧了他的西装,不敢睁眼看他。
“说你无情,刚才我吻你,你却没有厌恶也没有推开。”他说,“说你有情,你却做了最残忍的事情来伤害我。”
姜念笙低下头,看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脚尖:“也许,我们该回到最初的样子。”
“最初?”
“是。我恨不得杀了你,替我姜家报仇。而你,当我是温婉的替身,留在身边逗个趣。”
这才是他和她一开始的关系。
而现在……乱了,都乱了。
“可是,回不去了。”盛寒野看着她的发顶,“再也回不去。”
“是啊,很可悲吧。”说着,姜念笙都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们最好的相处模式,竟然是一开始。越到后来,越煎熬。”
盛寒野收回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姜念笙,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她摇摇头。
“我在想,要不要原谅你。”嘲讽的笑从他唇角溢出,“我竟然在想,要不要原谅一个亲手杀死我孩子的人。”
盛寒野何等的骄傲,意气风发,杀伐果断,但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在想,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
他想原谅她。
他还想抱抱她。
这个念头多么的荒谬可笑,但他确实是在认真的思考。
盛寒野想,他应该是失控了,可以为姜念笙这样的放低自己的底线。
姜念笙抬眼,却只敢把视线放在他的喉结处。
那句“我也曾想过原谅你,和你走下去”,在她口中盘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盛寒野对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她这种脸上吧。
而不是因为,她是她。
深吸一口气,姜念笙声音清脆:“喂,盛寒野,你是不是看我快要赢了,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拉拢我啊?”
他身形微微僵了僵,好一会儿从回过神来,嗤笑道:“无趣。”
如此发自肺腑的一句话,姜念笙却能理解成这种意思。
当他没说。
盛寒野的脸色冷若冰霜,轻哼了一声,转身坐上驾驶室。
姜念笙也上了车,正低头扣安全带的时候,听见盛寒野淡淡道:“姜阳辰要回国了。”
她手一抖,安全带从手中弹了回去,怔怔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已经安排好了航班。”
“哥哥的治疗呢?”姜念笙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
盛寒野打断她:“经过检查和反复确认,姜阳辰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是正常的。”
姜念笙彻底呆愣。
都正常?出国接受顶级专家治疗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啊,这么快就恢复了?
还是说……哥哥其实,从未痴傻?
她心头一跳。
她都能联想到,那盛寒野肯定明白了。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握着方向盘,指尖轻点,“就像,医生也永远治不好一个装傻的病人。”
姜念笙神识恍惚,脑子里一片混沌。
哥哥是装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以瞒着所有人,但,她是他亲妹妹啊,他也瞒着吗?
恐慌、无助,缠绕着姜念笙,让她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
站在灯光透亮的奢华客厅里,她目光涣散空洞,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太太。”管家的声音响起。
姜念笙却被吓了一大跳,浑身发抖,手里提着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太太?”管家疑惑的看着她,“您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
姜念笙蹲下身去,把掉落的东西一样一样塞回包里。
管家眼尖,看见了药瓶,提醒道:“太太,您今天服药了吗?”
她摇摇头。
“我去给您倒水。”
“谢谢。”
姜念笙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攥着药瓶。
这一幕,夏采薇站在二楼栏杆处,看得清清楚楚。
她小声问道:“刘翠,她吃的是什么药?”
“听说,是司医生给她开的。她不是中毒流产吗?身体里还残留着毒性,需要吃药祛除。”
“要吃多久?”
“不太清楚,应该要个把月的样子。”
夏采薇想起自己在姜念笙手里吃过的亏,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她捂着嘴:“你说,我要是把姜念笙的药换掉了,会怎么样?”
“这……”刘翠有些慌,“这不太行吧,夏小姐。搞不好,这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出什么人命?我又不是把解药换成毒药。”
“那您想怎么做?”
夏采薇眼里闪过一抹恶毒:“我就是……把药片换成维生素片而已,能怎么样呢?这维生素吃了,对身体好呢。”
刘翠点点头:“夏小姐,这个法子可行,您真是太聪明了!姜念笙肯定发现不了!”
“是啊。”夏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