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璋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这……这怎么回事?”
“因为,我回来了。”
“你?你不是一直都在南城吗?”
“我是说我。”姜念笙的眼睛里有着光亮,“杨璋,是我,你的队友。”
杨璋的表情更迷茫了:“队友温婉?”
“对。”
“你是温婉?”
“是。”姜念笙点头,说了一件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我刚到飞羽盟的时候,被人排挤,你偷偷藏了两个鸡蛋给我,还记得吗?”
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鸡蛋,还带着人的体温。
杨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盛寒野。
半晌,他问道:“你没死?”
“没死,被人救下来了。”
顿了几秒,杨璋忽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力气很大,姜念笙的双脚都离了地。
“天啊,温婉,没想到你真的是你!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但你否认了!”
“我那时候失忆了。现在,都想起来了。”
“看吧,我的判断没错!”
杨璋欢喜得想抱着她转圈圈。
但是他脚刚一动,就对上了盛寒野如刀如刺的目光。
妈呀,差点忘记了,这是温婉,还是少主的心上人,更是少主的夫人。
杨璋赶紧松了手,连忙后退好几步,站得笔直。
盛寒野顺势牵起姜念笙的手,往病房走去。
“哎哎哎……”姜念笙挣扎着,“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很多话想和杨璋说。”
“可以网上聊。”
“我要当面谈。”
盛寒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以。”
“为什么?”姜念笙反问,“你没有管我的权利!”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盛寒野一只手关上门,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壁上。
姜念笙只觉得他莫名其妙:“那我跟薄廷良见面,你你怎么不阻止?盛寒野,你欺软怕硬是吧!”
“不是。”他回答,“你可以随意的去见薄廷良,我不会干涉。”
“为什么杨璋就不可以?”
盛寒野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目光深了好几分。
他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因为其实,薄廷良和他说一路人。
他们都亏欠她。
所以,盛寒野知道,姜念笙不会和薄廷良发展出情愫。
只是薄廷良的单相思。
可是……杨璋不一样。
杨璋应该是除了姜阳辰之外,对姜念笙最好的人了。
在飞羽盟两个人当队友也好,还是成为了她的随身保镖也罢,杨璋都是对她一心一意,给了她足够的温暖。
所以,盛寒野怕。
虽然这个理由似乎有点荒谬,姜念笙怎么会喜欢杨璋,杨璋也不敢肖想她。
两个人就是单纯的友情,惺惺相惜。
可,他控制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嫉妒和不悦。
“阿笙。”盛寒野低头,“我……”
“我知道了。你这占有欲又发作了,吃醋了是吧?我跟任何一个男人稍微亲近点,你就浑身不舒服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而且,你和薄廷良说起来,应该是势均力敌。你这南城呼风唤雨,他在东城只手遮天。你不想得罪他,但杨璋是你的属下,你……”
“阿笙,跟身份地位无关。你当温婉时,杨璋就是你的队友。你现在是姜念笙,他是你的随身保镖。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姜念笙点头承认:“对,杨璋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把他当一辈子的朋友。”
盛寒野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比我还重要?”
问出口之后,他的心脏忽然跳动得特别快。
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
连姜念笙都感受到了咚咚咚的跳动。
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但好在病房里温度比较高,看不出来。
“嗯,比你还重要。”姜念笙说,“你没有为我雪中送炭,也没有一直站在我这边。”
“我……可以弥补吗?”
她摇摇头:“一个碗,摔碎了再粘起来,还是会有裂痕。一颗心,受了伤,即使痊愈了,还是会留下疤。”
疤……
盛寒野下意识的看向她的手臂。
他粗糙的指腹晚起她的衣袖,轻轻的擦过那道凸起的疤痕。
这是为他挡下的一刀。
“阿笙,”盛寒野的嗓音低低的,“我竟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
他的手指不停上下摩挲着,弄得伤口有些发痒,直传到心尖上去了。
姜念笙偏过头去。
盛寒野慢慢的弯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喃喃道:“现在的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你做些什么的。阿笙,你还愿意……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最后的几个字,他是用气音发出来的。
不敢大声,生怕让她觉得他吵闹、聒噪。
只要她点头,盛寒野想,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为她摘来。
可她,不会稀罕天上的月亮。
那么……他的真心呢?
别说心了,连命都是她的。
“盛寒野,”姜念笙反问道,“是我从来没有给过你机会吗?”
一句话,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是啊……阿笙,你给过我很多机会,而我,一次都没有抓住。只是现在,你还愿意再给吗?”
“我给不起了,盛寒野。”
姜念笙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病房的窗外。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