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令之子,翰林院大学士李廷亲自上门拜访,陌惊弦无论如何也得给面子,亲自接待了他。
只可惜无论陌惊弦如何旁敲侧击,李廷似乎对于李荐心如此行事一无所知,最后无奈只得用激将法:“经此一事,还希望李大人能够严加管束令千金,勿要令其再在微微面前无事生非。”
李廷气了个半死!
他本来还想着探探陌惊弦的口风,看看两家有没有可能喜结连理。
哪成想陌惊弦不问缘由一昧袒护陌微凉,直接见李荐心定性为无事生非!
李廷哪怕是多有欣赏陌惊弦,也容不得他这般折辱自己女儿。
顿时就话不投机,直接起身告辞了。
他一回去便将此事告知妻子王氏:“你还是抽空劝劝三娘吧,让她死了嫁入镇国公府这份心。”
王氏叹息:“这可如何是好,该劝的妾身都劝过了,可收效甚微。三娘相思成疾,倘若硬是要逼她另嫁他人,只怕她真的会自刎于新房之内。”
李廷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儿的,不然也容不得她说出这番话来。
只是如今他亲眼见了陌惊弦的态度,明白此事已然没了可能。
“那就放在家中养她一辈子就是!免得嫁出去反而惹怒夫家,连累了自家!”
王氏见他发怒,连忙安抚:“妾身再好好劝劝三娘就是了。”
王氏送走李廷,转头去找女儿。
李荐心正在房中看书,见到王氏连忙起身相迎:“母亲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使个人来唤女儿过去便是,怎能累着母亲来见女儿。”
王氏拉着她坐下:“三娘,你父亲今日去镇国公府了。”
她眼睛一亮,继而又有些黯淡下去:“是女儿不懂事,给家里惹麻烦了,还连累父亲为女儿与人赔礼道歉。”
“不提这个。”王氏将李廷的话转达给她,“那陌小公爷怕是对你印象不佳,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就熄了这份心吧。”
李荐心万万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与陌微凉有几句口角,竟然会让陌惊弦对她产生这样的误会!
“怎么会!女儿与孝安县主不过是闺阁女子之间的口角,他,他怎么……怎么能,如此看我……”
无事生非,这四个字就如同四把利刃,直接扎入她的心房,痛得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下。
王氏心疼得将她搂在怀里:“三娘,你这是何必!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为何非要在那一个树上吊死?那个陌惊弦再好,既然对你无意,你再怎么强求也是无用,只会徒惹笑话罢了!”
如果她与陌惊弦曾有过情谊也就罢了,她这般将一颗真心都交托出去也不足为奇。
偏偏陌惊弦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是她独自一人单相思,还为此害了相思病!
“娘,您不知道,女儿真的好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就像是从上辈子就开始喜欢了……除了他,女儿谁也不要……”
“真是冤孽!”
李荐心哭了一通,累极而眠。
王氏守了她半个时辰,见她睡得安稳,这才起身离去。
岂料她刚走,李荐心就睁开了眼睛。
丫鬟连忙上来服侍:“小姐……”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她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才翻身起床,将她藏在暗格里的密文取出来。
她拿了纸笔,将密文翻译出来,写在纸上。
一条条,一道道,清晰明确地落在了纸上。
直到她写到:嘉平四十五年七月十七日,陛下赐婚翰林院大学士李廷之嫡女李氏荐心与镇国公府镇国公陌惊弦为妻。
这才停下笔。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张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滴在白色的宣纸上,喃喃自语:“不会错的,就算别的都错了,这件事是绝对不会错的。”
她是他的妻子,当今陛下亲自指婚的!
一定不会错的!
镇国公府。
有月脚下生风,想要直接闯进陌微凉的房间,但是在门口被卫十一拦了一下,她怒道:“你干嘛?!”
卫十一道:“你干嘛?风风火火的,主子在里面,你也不怕冲撞了什么!”
有月顿了一下:“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卫十一被她噎了一下:“你这个思想才危险!”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移开了目光。
有月干咳了一声,扬声道:“主子,属下有急事汇报!”
“进来吧。”
有月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小眼神飞快地一撇,瞧见俩人凭窗而坐,神态虽然亲昵,但是规矩得很。
不免有些失望。
陌微凉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不由好笑:“有月你跑哪里去了?有什么急事?”
有月这才想起来正事,她脸色严肃起来:“主子不是让属下去查一查那李荐心吗?正巧属下今日无事,亲自跑了一趟李府,瞧见了一些……”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一些什么?”
“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有月道,“主子,属下有过目不忘之技巧,还是让属下写出来给主子看吧。”
陌微凉与陌惊弦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去吧,隔间里就有笔墨。”
有月又道:“主子,事情有些诡异,还请屏退左右。”
陌微凉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便应了她所说,将闲杂人等都清出去了。
陌惊弦还让卫十一带着暗卫将四周严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