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盘龙钨矿,林元也经常会跟棋力比自己低的人下棋,为了不至于让对方输得太惨,也会采取让子的下法。
下棋也要有输有赢,人家下次才会跟你玩。
若是每次都输,谁还愿跟你一直玩下去。
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一件孤独寂寞的事情。
因此他以前总是装输,当然装也要装得真实才行。
但是,他现在认为没有装输的必要。
于是他熟练地展开了进攻的架设。
直接攻击他先布局了一个黑子的角落。
连布局阶段都省了。
顾俊南小心应对,步步为营,采取对应的防御措施。
及时化解白子的凌厉攻势。
几十手之后,黑棋在三个角的优势,被白棋化解得荡然无存了。
还有边线和中盘,黑棋不可能在白棋的功势下点得半点便宜。
下到二百二十手,顾俊南投子认输。
这时吴依娜开车带三个小孩和老妈到了。
时间上也差不多到了六点。
“顾哥,你可以去把家里人带过来吃晚饭了。”林元对顾俊南说。
杨树鹏把餐桌摆好,过来叫吃饭了。
几个贴瓷砖师傅看见林家大摆宴席,也推辞说有事骑车走了。
大姐夫和郭凯坐地铁也来到了。
六点半左右,三姐夫一家人也赶到。
顾家人共六个人,进了林宅。
顾北仑是个近七十岁的老头,满头白发,但精神还好。
一进院门,看见林元就是深深一躬,诚恳地说:“感谢小林救了我俊东两夫妇,你的救命之恩,我顾家永世难忘。”
站在地旁边的端庄贵气的老妇人,也连声说:“多谢小林,多谢小林的救命之恩。”
林元忙把他两老扶住:“顾伯伯,伯母,不必要这样,我也是恰好在场,再说当时三个歹徒也准备对我行凶的,遇到谁有能力都会这样做的。”
吴依娜眨巴着眼睛,一脸困惑。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林元低声对她说:“我有空再跟你解释这件事。”
顾俊南夫人也是一个伶俐的女人,她拉着吴依娜的手,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他都没有跟我说。”吴依娜哀怨地白了林元一眼。
不久,隔壁老陈夫妇也回来了。
开始入席吃饭。
按照老规矩,男人坐两桌,女人孩子坐二桌。
林麒麟照例挤到了爸爸身边:“爸爸,我也是男人,也要坐这边。”
顾俊南也有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黄海珠悄悄给她妈妈说:“我跟那顾荣军是同一个班的。”
小男孩跟老爸顾俊南坐在一起,也朝黄海珠眨了几次眼。
林元用慧眼识别术,知道了他就是在班里经常欺负黄海珠的男同学。
因为家境不错,在家里又是娇生惯养,所以在学校就成了同学不敢惹,老师不想管的学校一霸。
“顾哥,你儿子在什么学校上学?”
林元敬了顾家父子一杯酒,闲聊着问道。
“顾荣军,来告诉林叔叔,你在什么学校上学?”
顾俊南让儿子自己回答。
“在英才学校初中一年级一班。”
顾荣军开始还嚣张地东张张西望望,对同座的杨树鹏和林景辉几个,还露出嫌弃的神情。
但是林元看到他身上的目光,让他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
同时一种威逼的压力让他神情收敛了许多。
顾俊南白了儿子一眼,对林元说:“这个臭小子在学校读书是个学渣,回到家是个小霸王。给我爸妈宠坏了。”
顾北仑瞪了他一眼,怼道:“你小时候还不是一样,高考还复读了三年,长大后还不是一样有出息。成绩好老实不一定长大就有岀息,小时候调皮捣乱的小孩,长大后说不定头脑更灵活,更有冲劲。”
顾老头这种想法,其实很多人都有。
特别是他这种富裕的家庭更普遍。
林元不想跟他父子争执如何教育小孩的问题,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都无法肯定自己说的就是真理。
他指着坐在另一桌的黄海珠对小男孩顾荣军说:“那个黄海珠也是跟你同一个班对吧,以后要对她照顾一下哦,行不行?你看我们家住得这么近,我跟你爸又是好朋友。”
顾俊南拍了拍儿子头说:“林叔是你大伯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和荣恩都要记得这件事。”
顾荣恩是顾俊东的大儿子,考上了名牌大学。
曾经是南仁二中的高考状元。
顾荣军低声说:“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晚餐吃完。
坐着又闲聊了许久。
最后顾家、郑家、陈家都起身告辞离开了。
大姐夫喝了一瓶白酒下肚,说话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
“大姐夫,喝醉没有?想跟你说件事情。”
“有什么事你说,这样一瓶酒那里喝得醉我,再来一瓶都不一定会醉。不过说实话,今晚这酒比上次喝的茅台,味道就差那么一丢丢。”郭炳胜打着饱嗝说。
“还想次次都喝茅台,美得你。”
吴依兰瞪眼怼着他说。
“阿元,下次买二锅头给他喝就行了。老酒桶喝什么酒都是一样的。”
林元顿了顿说:“这个小区有十多户,庭院中的树需要砍掉。反正放几天假,我意思你们几个留下来砍树。按照砍一棵树一百元计件,砍下后象上次一样截成段。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