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她都有去祭司府寻君引,但那厮就像是失踪了一般,一点踪影都没有。
而这般风平浪静,在第四日深夜被打破。
这几日夜炽都念着修炼的事,也翻阅了很多古书典籍,却没有丝毫头绪。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房顶传来一阵轻微细小的响动,她瞬间睁开眼睛,呼吸放轻了些。
屋顶的响动稍微大了些,她并未起身,闭着眼睛佯装睡着。
屋顶断断续续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渐渐变得静谧,她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进来。
“别装了,出来赏月!”
君引的声音冷不丁传入耳中,她愣了一下,穿戴整齐后起身打开房门,果不其然,那厮像个fēng_liú浪子躺在屋顶,头顶一轮明月,竟有几分醉人的味道。
夜炽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身子却突然腾空,脚下的青石地板变成了古朴的筒瓦。
她拢拢衣服,气势丝毫不输,“祭司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你找我,我就来了啊!”
他的声音似陈年美酿,带着一丝磁性的暗哑,配上这月色,加上那副好皮囊,倒是一副不错的风景。
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微微侧头,“方才在屋顶的人不是你吧?”
他笑了笑,反问,“何以见得?”
她仰头看着圆月,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清冷,声音也是如此。
“那人气息明显不稳,实力应该一般,脚步声持续没多久就停下了,接着你的声音传来,所以你把先你一步那个人给解决了对吧?”
“挺聪明!”
夜炽并没有从他话中听出赞赏的意思,眼神没有一丝波澜,“那个人,是来杀我的吧?”
“别那么笃定,万一他是来偷窥你的呢?”
夜炽翻了个白眼,她收回刚才夸奖他的话,这厮就不是个正经人,满嘴跑马。
他微微正色,神情严肃,“别说,他好像还真是来偷窥你的,你一定猜不到吧?靖远侯府的小侯爷啊,怎么,光听脚步声你都听不出来?看来你俩交情一般。”
“他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般蠢事。”撒谎也不打草稿。
“真的是他,没骗你!”他神情认真,若非夜炽知道他说话十成都是假的,恐怕还真会相信。
她翻了个白眼,“墨沧澜若只有这点实力,也不会是天圣学院院长亲传弟子了。”
他双手枕着头,直接躺下了,月光洒在他脸上,加上那一头银发,看起来煜煜生辉。
“他在你心中,这么厉害的吗?可惜了,本祭司吹口气儿都能把他给哈死。”
欠揍嚣张的话传来,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原来,一无是处的大祭司,这么厉害的吗?”
他轻笑一声,侧头看她,“你不也是胸无点墨吗?看起来挺机灵的。”
“最主要的是,长得不错,和本祭司甚是般配。”
“祭司大人这是闲来无事,拿我打趣了。”
“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他突然凑近了些,虽然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但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倒影。
有皎洁的月色,有深不可测的神秘,还有……她!
她不再看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有种莫名的魔力,像是能将人吸进去。
“本郡主喜欢的男人,必定是傲视苍穹,顶天立地,可不是只会满嘴跑马,整日油嘴滑舌之辈。”
他点了点头,赞同道,“说的也是!”
“你不喜欢我,前几日满大街找我作甚?总不该是为了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吧?”
因为这件事,他可是将事情都给搁置了赶回来的。
她冷笑一声,“满大街找你?我只是找不到去祭司府的路而已。”
“郡主在京都生活这么多年居然连本祭司的住处都不知晓,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
“看祭司大人府上人丁稀落,连只看门狗都没有,倒也没埋没那句话。”
两人互不想让,坐在月光下互相嘲讽。
红白衣带随微风摆动,偶尔相互交缠,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色彩。
直到黎明将至,他才消失不见,夜炽后知后觉忘记跟他说禁制的事了。
虽然懊恼,但止不住眼皮打架,回屋后直接倒头就睡。
清晨,本是偷懒打盹的好时机,喜儿的惊呼声,却生生将她的瞌睡给吓没了。
“小姐小姐,你赶紧醒醒,出大事儿了!”
她将沉浸在睡梦中的夜炽拉起来摇晃,脸上挂着焦急的神情。
“喜儿?出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的说完,又倒在床上开始睡。
“小姐,外面的人都在传,你和大祭司有染!”
喜儿小声说完,半梦半醒的夜炽听了个七七八八。
“谁跟谁有染都与我无关,现在我要歇息!”
喜儿微微咳嗽一下,让自己的声音洪亮透耳。
“不是,小姐,他们说你和大祭司一同乘坐轿撵回府,昨夜还深夜赏月,还说,你们二人之间有染!”
“谁说的?本郡主撕烂他的嘴!”
原本死活不肯起身的人,突然一下惊坐起来。
喜儿压低声音,在一旁嘀咕,“若您要撕烂那传谣之人,恐怕整个京的人都得烂嘴。”
“不是,他们怎么知道的啊?”
半夜三更还有人盯着她,有毛病吧。
“小姐,你昨夜不会真的和大祭司赏月了吧?”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