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们说了,我家小姐如今正在休息,不宜见客,哪里有硬闯的道理?”
奶娘和喜儿不忿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凌乱的脚步声自长廊传来。
“不宜见客?本侯得儿子如今下落不明,她倒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
靖远侯暴怒的声音传入耳中,脚步声越来越近。
夜炽整理一下衣裳,与君引对视一眼缓缓上前。
靖远侯夫妇此时满脸愤怒,与奶娘和喜儿在廊上僵持不下。
“何人在此喧哗?”
“夜炽,好啊,你还敢出现!”
靖远侯夫人看到她,双眼喷火。
夜炽看着她红眉毛绿眼睛的样子,眉头轻挑。
“您这话说的就奇怪了,这是我府上,您才是不速之客吧?”
“澜儿呢?”
相较之下,靖远侯就直接多了,一来就开门见山的问。
夜炽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侯爷,本郡主不是你府上的杂役仆人吧,墨沧澜不见了,没道理来我府上问吧?”
“休要狡辩,之前在皇宫大开杀戒的人不是你?澜儿去了皇宫就再也没回来,如今生死未卜,你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
靖远侯夫人一脸憔悴的靠在他怀里,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打转了。
她一掀衣裙,坐在了红木漆的走廊边。
“您这话说错了,不是我去皇宫大开杀戒,而是他们想将我置于死地,他们死了,只能说明他们太废物,与本郡主何干?”
靖远侯夫人的脸,一下就白了。
“所以……真是你杀了澜儿?”
她连忙抬手制止她的话语:“别诬赖我,我亲自动手杀了的,只有南言之。墨沧澜死没死玩没知道,若不然,二位不定,还能找到很多老熟人面目全飞的尸体。”
“夜炽!本侯今日,定要叫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他扬起手准备给夜炽一巴掌,手却被人死死抓住,下一瞬,耳边传来清脆的骨头碎裂之声。
他疼得脸色惨白,却一声未吭。
只是讽刺的笑道:“大祭司这是在将军府常住了?就不怕说出去叫天下人笑话?”
他轻笑一声,放开他的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白色锦帕擦拭着方才捏碎他手骨的手。
“靖远侯多虑了,本祭司的事没人敢多言,连轩辕冥都不敢,更遑论寻常百姓。”
他一只手藏在袖中,毫无生气的拉着,明显是断了。
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讽刺:“也是,二位可是祸乱宫闱,公然在皇宫大开杀戒,我等岂敢多言。”
夜炽单手撑着下巴,满脸认真:“可侯爷的话,是真不少。”
“……”
他想掐死她,可以吗?
靖远侯夫人冷着脸开口:“夜炽,少废话,澜儿到底在哪儿?”
“要么被压在废墟下成为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要么此时已经到地府报道了,说不定此时已经踏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您二位是谁他都不记得了呢!”
“哎呀呀,这么说起来,你好像有点惨哦。”
院里的花此时开的正艳,大红色牡丹在阳光的映衬下与她的红衣交相辉映。
可她嘴角那抹笑容对他们来说,却是刺眼得很。
靖远侯拳头紧握,脸色泛着冷意。
“你莫要得意,你们杀了四大院长,四大学院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儿了,学院新任院长皆已在位,不日便会宣告于整个大陆。”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也是她所担忧的,但是现在不用了。
虽然她不知道君引是怎么做到的,但四大学院确实已经选出新任院长,并且明确表示不会找她麻烦。
靖远侯满脸讶异,继而无力的笑道:“你……好得很啊!居然有本事让学院放过你!”
夜炽虚心一笑:“过奖过奖!”
“夫人,我们走……”
两人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而去。
夜炽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皱。
“当日你赶来,可有看到墨沧澜?”
君引认真想了想,继而摇头。
“未曾,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是他大意,故而没看到也说不准。
夜炽继而传音给饕餮,“饕餮,你看到了吗?”
“主人,你说的是哪个啊,我杀了太多人了,没太记住。”
带着一丝茫然的娃娃音传来,夜炽满脸无奈。
“就那个跪在他师父面前要死要活求他放过我,并且带我进宫的那个人。”
“他啊……没看到!”
“当时他不是晕过去了吗?之后大人将哪里留给我处理后,我把人都杀光了,却没看到他。”
夜炽皱眉呢喃:“失踪了吗……”
“有什么不妥吗?”
夜炽眉头紧紧皱着,语气带着些不解。
“那天在皇宫,我感受到他身上有一丝气息与我相似,是他修炼的功法……”
“可九天幽魔卷在我脑海中,按理来说,应该没人知晓才对……”
君引脸色也有些沉重:“会不会,有人拓印了你的功法?”
“应该不太可能,之前在魔域,身边没有几个信任之人,修炼功法自然不会给他们看……”
她瞪大双眼,“不对!难不成,是他?”
“谁?”
继而,她又自我否定:“不,不可能是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听着她这般自言自语,君引心中有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