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渊方才的不屑一顾荡然无存,满目都是紧张与急迫,被绑住的双手颤抖着“你找到他们的下落没有?他们此刻在哪里?”
“您先别急。”婉妍的试图稳住何渊的情绪,但口气却愈来愈凝重“我猜想为了方便,他们会从距离您府上最近的城门带人出去。于是我安排人从颐安门在向北的路上找出去,今日下了朝消息才传回来。您的妻儿……”
婉妍停了下来,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忍说下去。
“就……什么……?”何渊心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两行清泪从浑浊的眼中滚出,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不过十余里,就被残忍杀害了。”婉妍狠着心说了出来,真诚地劝慰道“我为他们置办了棺椁,已经入土为安了。何大人,请节哀。”
何渊的脸因为极度的悲痛而扭曲,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指甲攥进了掌心。要不是婉妍之前就为他施针镇定,此刻本就虚弱无比的何渊肯定已经昏过去了。
“啊!”何渊仰天长啸,声音中尽是哀痛与绝望“是我害了他们啊!”
虽然何渊出卖国家让婉妍极端不齿,嘲讽自己让婉妍不愤,可看着他痛失家眷也让婉妍心有不忍,在一旁静静等他平静下来。
但显然不是在场所有人都有耐心的。
“喂。”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蘅笠拿指关节扣了扣木桌,凌厉的眼神说明着他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口气极尽挖苦“你为了他们卖命,他们杀你妻儿。你要是还护着他们自己受苦,你还叫何渊干嘛,干脆叫何其冤得了。”
“大人!”婉妍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小声对蘅笠说“他也挺惨的,你等他缓一缓再逼他也不迟嘛。”
“他惨?”蘅笠冷笑一声“那因为他故意错判错审而家破人亡的几十个家庭惨不惨?他刺探兵部情报透给敌国,边境保家卫国的将士惨不惨?他到今日这般,皆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何渊干笑了几声,这笑声比哭喊听着还悲惨:“好一个蘅笠,好一个宣婉妍,好一个咎由自取。你们一个把我残害地遍体鳞伤,不人不鬼;一个往我心里插刀,心肺皆损。我何渊,输给你们了……”
婉妍撇撇嘴,干嘛要把我和冷面罗刹相提并论……
“我知道的我会说的,说完我只求速死,去见和我的妻儿。”何渊双目通红,泪水已经流干,无力地开口道。
这大哥也是真不客气,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噼里啪啦就把自己所在的谍线上所有的线人都供了出来,零零总总竟有二十余人。
“哇…啧啧啧。”婉妍听着这各行各业啥人都有的谍线不由得感叹“还真是行行出人才啊。”
文书把记好的人名递给蘅笠过目,蘅笠扫了一眼,简短地吩咐道:“峦枫,去办。”
峦枫领命就去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