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豪华的酒店门前,他根本就不需要找,西泽尔来巴黎,不是住这里就是住这个酒店。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言简意赅的通知对方,“我在酒店门外,韩离叔叔找你,马上出来。”
韩离找他意味着什么,这不言而喻,修斯不做多的解释,西泽尔也该明白。
果然,他很快听到刀叉被放下的声音,低低的嘱咐声,“我有事去修斯家,你吃晚饭自己上去,我晚上会回来。”
他这是在跟……安沫说话?
修斯没有插嘴,挂了电话等他下来。
果然等了五分钟之后,就老远的看见他下来了,他一身黑色的大衣,挺拔的身姿,冷酷的气质,俊美逼人的容颜,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当然,修斯的劳斯莱斯也同样的很显眼,西泽尔笔直的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银魅说的是真的?”西泽尔的眸里闪着的都是冷光,他拒绝输血,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被银魅刺激,而是他压根不相信这种无厘头的解释。
但是韩离这么说,那就不可能不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她怎么会生病?
“不知道。”修斯沉着的开车“韩离叔叔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里。”
西泽尔沉默,所以她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该死的,他搁在膝盖上的手猛然的握成了拳头,眸色不断的变深。
他想不通,为什么要他来输血?
他们又不是狗血的兄妹关系,是兄妹也该死宫子翊跟修斯先上,他算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问韩离叔叔就知道了。”这个问题,修斯也想不通,莫名其妙要输血就算了,还有用西泽尔的。
韩离给神慕做完检查,南书儿一直守在一边,她皱着眉头问道,“要不要通知堇儿?”
自己的女儿昏迷不醒,夏堇有权利知道。
韩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才淡淡的道,“我已经通知宫老大了。”
他说的宫老大,是宫深拓。
“你不准备告诉堇儿?”她的心往下沉了一下,她所能想到的不能告诉夏堇的理由就只有慕慕病得太严重了,“她迟早会知道的。”
等她知道的那一天,还不知道会怎么发飙。
韩离低头看着床上的神慕,没有说话,告不告诉夏堇,这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事情,要说的话,也该是她女儿或者她丈夫。
“韩叔叔。”脚步声停了下来,修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的身边站着一身冷酷的西泽尔,“西泽尔来了。”
“抽血。”韩离看着病床上的女孩,连头都没抬,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这样的态度,南书儿跟修斯对视了一眼,太明显了,韩离对西泽尔很不满,虽然为什么不满,他们都不知道,韩离虽然骨子里骄傲,但是一贯都算是温和绅士的男人。
这样明显的冷漠跟排斥,在他的身上很少见到。
“为什么抽我的血?”西泽尔也没在乎他的态度,因为事实上他自己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也是一身冰冷冷的,“给我理由。”
他不是医生,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医学尝试,随便找个初中生都知道输血必须血型符合,他什么血型神慕什么血型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相信韩离,不代表他一句话都不必问。
输血,可以,告诉他宫神慕到底怎么了。
韩离的眼里隐忍着怒意,只不过没有发作出来而已,理由,他哪里去找那么多理由给他?
妈的,他恨不得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而不是看着慕慕一点点的燃烧自己的生命。
她才这么年轻,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要他一点血,他还敢问那么多为什么,他从不奉行暴力,但是现在很想揍人。
怒意在胸腔中翻滚,韩离的目光冷得如冷箭一般,“西泽尔,一句话,你抽还是不抽?”
慕慕要他的血,他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西泽尔垂着眸,很久没有心情打理过头发了,因此显得很长,微微的低头就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
“要我多少血都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空气里沉淀着的全都是寂静,他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度的道,在透明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墨绿的眸盯着韩离的眼睛,密不透风的视线不让他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韩离的视线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西泽尔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勾唇,笑容讽刺,谁都没有看见他眼睛最深处的恐慌,“你不要告诉我,她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
这句话从他自己的口中讲出,没有人知道他胸中压着怎样恐惧的重量。
韩离被那双眼睛所引导,埋在潜意识时不时就要破体而出的一些话被调到了嘴边……
“谁说慕慕的病治不好了。”优雅温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银魅毫不客气的从修斯和西泽尔的中间挤了过来,走进房间。
他看着韩离,整个人的气息如沐春风,“教父说笑了,这世上除了艾滋病这种东西,哪里还有韩医生治不好的病呢?”
韩离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所有的话一下又被逼回了喉咙。
别说有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前提是慕慕的根本就不是一种病,连治都无从下手。
银魅温和而迷人的笑着,“韩医生,久仰大名,我是银魅。”
他的姿态谦逊,十足的懂事的好青年的模样,韩离第一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