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旦旦径直走向村前空地,嘱咐妹妹去一旁的较偏僻的石磨上坐下,自己则来到了场地中央,静静的等待着小黑。
不一会儿的功夫,村寨里的那帮山贼全体出动,包括刀白凤,以及一些老实巴交的村民。
只因村民们先前看到小黑一溜烟的跑进议事厅,然后又带着老大和一众的贼人集体出动,一起风风火火的往外赶,料定必然是村寨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一次村里发生这种情况,还是因为官府的总兵大人前来征粮征饷,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一次,全体山贼出动,村里必有大事发生,村民们都想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很有些气势。
到了村口,这才发现,并不是什么总兵大人。
村口前的空地上,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少年,而另一边的石磨上则坐着个小妹妹。两人的四周散开站立着一些更加奇奇怪怪的人,衣着怪异统一,手里都持着一根奇怪的黑色物件。
“大家都来了?”
少年背着手,显得相当的老成稳重,话语里透着漫不经心。
“你把我们家老二杀了?”山贼老大来势汹汹。
“恩,”张旦旦轻轻松松的承认,就像是回答邻居的一句简单问候。
并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丢到山贼老大面前的地上。
“是他自己动的手。用的也是他自己的刀。”
山贼老大看着地上的匕首,那把匕首造型独特,公艺精巧,很好认,确实是老二的那一只。
“你杀了我家老二,还敢回来?”
老大故作镇定的说道,“来人,去把我的刀拿来。”
“哈哈,不必拿刀了。哦,差点忘了,您这山贼头子身上从来不带刀的。本来还想说,让你跟你们家老二一样,自行了断呢。”
山贼老大气的牙齿咬的嘎嘣响,怎么这小子出去取了银票回来就不一样了呢?
张旦旦继续的说:“我很奇怪,同为山寨里的当家人,为什么老二随身带着刀,而你却不用。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老二要冲锋陷阵,而你始终躲在后面,坐享其成。”
张旦旦坏笑着摇摇头:“亏得你们家老二他忠肝义胆,死到临头了还要劝我放过你。哎,同样是做贼,这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被一个外来的毛头小伙子,当着全村人的面,如此奚落。
山贼老大江德福很不开心,“我家老二在临死前还说了什么?”
“还真有,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江德福踟躇了一会儿,冲着张旦旦走了过去。
嘭!
一记直拳,正击打在老大的鼻子上。
“江德福!”刀白凤紧张的唤着自己的男人。
原来这山贼首领名叫江德福。
老大江德福踉踉跄跄,蹬蹬蹬蹬的连退四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鼻子一酸,鲜血大量的涌出鼻孔。
哈哈哈!
张旦旦开心的鼓掌,“这一拳我还给你。”
“对了,你们老二要转告你的话,我还没有讲啊,你起来,我再告诉你。”
江德福一抹鼻子上的血迹,恨恨的瞪了一眼张旦旦。
还要过去,娘的,把我江德福当个傻子。
转回头,对着身后的手下说,“来人,扶我起来啊。”
刀白凤嗔怪的瞥了一眼自己男人,看着那狼狈相,皱了皱眉。
老大心里哪能不知道要“悠着点”。
平时能够冲锋陷阵的山寨老二他们几个都没有了。
现在全山寨的人,全体的村民都在盯着自己看,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山寨的老大,万万不能怂啊。
他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回退着。
越想越气,猛地一把拔出手下人的佩刀,
转过身来,大喝一声,气吞山溪,威风凛凛。
交叉垫步,身体前倾,马步蹲裆,一手拿着刀把,一手持着刀柄,慢慢的抽出刀刃。
刀刃的寒光在傍晚夜色的映射下,毫无杀气。
看那拉开的架势,与天桥底下常年刀把式卖大艺的练家子一样一样的。
“喝!”
又是一声断喝。
绿林好汉,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位青云山的老大摆足了架势,却并不急于出手。
有日子没有出来凹造型唬人了。
这几个招式下来,竟然有些喘。
作为老大,他在心里盘算过了,对面20来个年轻人,看体格都是些练家子,而自己寨子里这些能拿的出手的山贼,满打满算的,也就剩20来个,势均力敌。
况且,以老二他们一伙人的凶残程度。平时,他连一些官兵他都不放在眼里。
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的便杀了老二以及他们一整伙人,老二的得力手下小黑,现如今站在这个年轻人的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何况这个张旦旦还带着一整队的看似很厉害的人马。
这小伙子到底什么来头,实力不可小瞧啊!
老大的心里没底,等看对方出招。
摆在张旦旦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大开杀戒,屠了整个村子,带着妹妹离开,
第二,饶了江德福,要回自己家的银子,带着妹妹离开。
眼前的这个村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随便估算也有几百的村民。
屠村?
不好吧!
在刚刚听到对方第二声断喝,却不见有人上前的时候,张旦旦心里明白,对面的人是怂了。
回头看了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