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旦旦看着对方的做派,很明显的对方是清代军方的人。
这种样子的人,在苏州城,张旦旦已经见识过了。
今天应该不会是要我再次灭掉一整个的军营吧。
张旦旦暗暗的为自己的士兵捏了一把汗。
在苏州府,没有人认识他,他可以打完了就跑,没有人知道。
但在这平和县,连着和丰镇,青云山,和黑鹰山。
大型军事冲突之后,张旦旦做不到全身而退。
在这里张旦旦必须顾及自己的社会身份和社会影响力。
除非他想与整个世界为敌,揭竿而起,那当另说。
“好,既然你就是张旦旦,随我们到徐字营的军部走一趟。我们徐大人有要事要找你。”
军部?张旦旦暗自一惊,这位要找他的一定是徐茂德的哥哥徐茂才。
这样一来,情况可就出乎张旦旦的意料之外了。
难道说,徐茂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或者说刘老七已经被人抓住了,供出了自己?
没可能啊。
刘老七那人张旦旦接触过,社会经验丰富,做事老辣机智。没可能那么容易被人抓住的。
看着眼前的这些军人模样,估计相当于是个特务连之类的
这样的形式之下军部是一定不能去的,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
“不巧了,这位大哥,此刻我正要随这位衙役大哥到县衙去一趟,县丞大人也找我有事情。”
“县丞?哈哈哈,笑话,在这平和县,你不知道是谁是主事的么?”
那为首的军爷,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挥舞着手中的皮鞭,飞扬跋扈的样子仿佛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张本初双手一抱拳,“这位大人,张旦旦已经答应前往县衙议事,请不要让下官为难吧?”
嗖!
啪!
为首的军官扬手就是一鞭子,抽打在张本初的肩上,
紧接着又是第二鞭。
第三鞭,
张本初像个倔强的驴子一样,只是痛苦的闷哼着,伸出双臂去阻挡鞭挞。却是丝毫的不见躲闪和求饶。
“为难是吧,为难是吧。”那军官越抽越起劲,越抽越狠。已然使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道,全然不顾对方的死活。
整条街面上的百姓都被这些军官的嚣张给吓到。
这些人哪里是什么保一方平安的行伍军队,分明是一群为所欲为的土匪。
“住手!”张旦旦实在看不下去,一声断喝,“我随你们去军部便是。没必要伤人。”
“哼!算你识相。”军官终于停止了鞭挞,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不料这时的张本初却不答应了。
“就算你们是徐字营的人,也不能这般的不讲道理。”
军官再次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这次却被张本初一把抓住鞭子的一头,
两个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上,互相的隔空较起了劲。
“嘿,你还真的敢跟我横是吧。”
那张本初却将满腔的倔强写在脸上。
“来人,”马上的军官显然是恼了。“把这小子也给我绑了。绑了!”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有的人拽胳臂,有的人抱肩膀,有的人勒脖子。
顺间就将那张本初按倒在地,妥妥的绑了个结实。
众兵将绑好了张本初,就将它丢弃在街道当中,像是丢弃一袋垃圾一样。
想那堂堂的平和县县衙捕快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人当众鞭打捆绑,丢弃街面之上。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张本初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嘶吼着。
军官一拉马缰绳,“怎么样,张旦旦,现在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吧?只可惜浪费了绳子给地上这小子了。便宜你了,不用绑了。”
“走,押上这小子,我们收兵回营。”那军官得意的夹了一下马肚子。一伙人押着张旦旦向着他们军营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在绿营军徐字营军部官兵的押解之下,张旦旦来到了徐茂才的兵营里。
就跟着那个军官一直向着军营里面走去,路上的官兵不时地向着张旦旦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个一个安扎在县城东南角的兵营,高大的院墙,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造型简单的联排平房。
里三层,外三层。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兵士,走过。
“我们这是去哪?”
张旦旦好奇的问那个军头。
“军营里的地牢。”
“......”
“不是说徐大人要见我,你押我去地牢里做甚?”
“你以为你是徐大人的座上宾客?徐大人一会儿会去地牢里见你。也可能见完你,问完事情就会把你宰了,也可能会把你关牢里关一辈子,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这一次二哥去了,徐大人恼火的很。我看你是凶多吉少。”
很明显,这军官口中的二哥就是徐茂德。
“凭什么啊?你们军方就能随意的杀人,扣人,而不经过县衙。那还有没有王法?”
“你要跟我们讲王法?”
“......”
很快,几个人来到一个砖石砌起来的房子前,哨兵打开门,推了一把张旦旦,经过一条走廊,再下了一道楼梯,张旦旦来到了地牢的里面。
这里面昏暗潮湿,没有窗,没有阳光,只有几架煤油灯,散发着微弱泛黄的光线,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老头提着个油灯,像是个鬼魂般的走上前来,
“吴副将,我们徐字营的大红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阎罗地府来闲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