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挤入大厅的村民们闻听此言,纷纷开始起哄,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在营业呢,怎么又突然的关门了呢?”
“就是的。你们这样做不公平,刚才的大客户还在取钱呢,我们这些散户就不给营业了?”
“店大欺客呗!”
“这是一家黑店啊。”
钱易仁听得心烦意乱,索性把心一横,“今天本店停业,大家请回,改日再来。关门!上板!”
说外,直接推了几把身前的伙计,“关门关门!把人往外撵。”
小伙计做势撵人,心里却在嘀咕,这样不好吧?
就这样,日盛票号的大厅里的众人,推搡,挤闹在了一团。
“日盛票号欺骗大家钱财喽!”
“日盛票号要倒闭喽!”
“他妈的,把骗我们的钱退出来!”
“退出来!”
已经有人开始起哄要日盛全面退款了。
钱易仁慌了神,以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师傅也没教过。
“轰出去,把人全都给我轰出去!”
人群之中炸了锅了。
“是谁说要把人轰出去的。”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胖子,他也不管屋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具体情况,就径直走了进来。
钱易仁定睛一看,来人原来是府衙的宗大人,
“哎呦,宗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轰出去,”
“......”
钱易仁语塞,心塞。
“宗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周遭的人全都窃窃私语,
“这位是府衙的宗大人。”
“是来替我们做主的吧?”
“这谁知道呢?”
话说这位宗大人刚才还在自己的府上闭目养神,衙役蔡新苗突然前来禀报,
“宗大人,张旦旦前来求见。”
“嘿,我不是刚才从他那里过来,他忘了什么东西了?”
宗申厚坐起身,瞥了一眼蔡新苗,心想这小子上次先我一步从张旦旦手里刮到了不少油水,这次倒是自觉了,不会抢我生意了。
“让他进来吧!”
“喳!”
张旦旦一进门便直奔宗申厚的身旁,看看四周无人,趴近宗申厚的耳旁,小声道:“宗大人,在下前些日子不是给过您一些日盛票号开出的银票。”
宗申厚不知道张旦旦是什么意思。生怕他是来讨债的,
默不作声,等着听张旦旦的下一步。
“我刚才看到日盛好像正在发生挤兑,”
“挤兑?”
宗申厚并不知道挤兑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情,扭着脖子问张旦旦。
“什么是挤兑?”
“抢兑就是......说明他的库里没银子了。如果一家面向大众的票号库房里,真的没了银子,你猜他这个票号会怎样?”
“会跑路?”
宗申厚这时有点明白张旦旦想说什么了,
其实,作为一家大型的连锁票号,哪有那么容易撂挑子跑路?
山西人做生意把信誉看的比命还重要。
宗申厚不懂这些,
此时的张旦旦只知道一味的扇风点火。
而宗申厚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手中那点银票上银子的安全性。
“我草,那我的银子还能兑的出来么?”
“希望很渺茫了,在下也是担心的很,因为我的手里,也还有很多他们家的银票还没有兑换呢。”说着,张旦旦从身上取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摊在桌上。
宗申厚看了一眼,两千两!眼神中立刻迸发出贪婪的目光。
张旦旦连忙又说到,“这张银票,在下实在是心有不甘,与其让它被日盛给白白吃掉,倒不如拿它献与宗大人,说不定还能实现他的价值。”
“给我的?”
“对呀,宗大人如果今天能够将这些日盛的银票兑现,那就说明在下是真的多虑了。可是如果日盛兑不出银子来,那么据我的经验来看,他一定是准备要携款跑路了。”
宗申厚心底里暗暗的盘算,今天这笔买卖血赚啊。
“贤弟,你放心,我定将这些银子都取出来,难道钱易仁敢吞我宗申厚的银两?我去去便回。”
说完,宗申厚拿了桌上的两千两银票,又赶忙回房去,拿出了张旦旦之前给他的那些银票,合计八百二十两,急匆匆的直奔日盛票号而去,
宗申厚来到了日盛票号的门口的时候,发觉张旦旦说的没错,这日盛票号内部已经乱的一团糟了。
而那日盛的掌柜钱易仁正在发号施令,已经开始往外撵人了。
这还了得?自己手里攥着的可是两千八百二十两银子的银票。
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宗申厚废劲的挤过人群,
“钱掌柜,为什么要关门啊?早上你到我府衙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根本就没提你要关门停业的打算,所以咱们家......”
“关门停业,谁说的?”钱易仁立刻打断了宗大人的话语。“我们只是歇业调账。”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宗申厚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我只关心我的这些银票,两千八百二十两银子,尽快的兑给我。”
说完,宗申厚将手中的银票重重的拍在桌上。
“赶紧的,将这些银子兑还给我,否则的话,我今天就封了你的铺子。治你个诈欺之罪。”
钱易仁的心情瞬间的沉到了谷底。
没听错吧,两千八百二十两银子?现在整个库存都已经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