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并不多话,将两根葱白手指搭在卫若兰的脉搏上,又仔细向他不断流涕的鼻子看去。
对方年纪大约在十**岁左右,蓄着一头长长的乌发,被一条月白色缎带高高的束起飘在脑后,白色外袍的领口微微敞开,宽大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但因长年流鼻涕,鼻子显得红肿而肥大。
花痴泛滥的黛玉,看着对方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帅脸,心中不断高喊:“帅哥,为什么古代到处都是帅哥,要不要抱一个回家。”
但深知古代礼仪的她又不得不收起自己花痴的心思,幽幽开口道:“卫公子可是从小得过肺炎。”
卫若兰眼神一亮忙道:“是的,听家母说我三岁之时得过一次肺炎差点没命了,还是韦老大夫替我捡回的命,也是那时候我家为了留住韦老先生,才将经营了上百年的这个药铺转交给了他,是也不是韦大夫。”
一直坐在黛玉旁边不着声色的韦老大夫看似紧闭着双眼,其实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刚刚黛玉治好杨辰,他觉得对方是瞎猫碰着死老鼠,或者故意找的医托,不然谁会随身带着病人要用的药丸,可他是一个行医40多年的老大夫,并不想打击小辈,耐着性子坐着想看这边的笑话。
听到黛玉询问自家公子小时候是不是得过肺炎,他猛然醒神,又听到公子叫自己。他急急张开眼笑道:“是呀,那次公子差点丢了命,要不是游方人士给的那支犀牛角,真不敢想象公子您会怎么样。”
黛玉转头问:“老大夫还记得起当时用了多少犀角吗?”
韦老大夫自从治好卫若兰的病后,名声大噪,一度引以为傲,自不隐瞒道:“当时大概用了100克左右,三副药下去,卫公子的病就好了。”
卫若兰也点头道:“家父和家母提起这事都对韦老大夫感激不尽,听说后来皇宫里有人想将韦老大夫请去做御医,我奶奶大闹不止留着他,将这家店给了他经营,直到此。”
黛玉暗道犀牛角可是寒性之极的药材,竟然一次用那么多量,难怪这卫若兰鼻炎这么严重,可不是寒气入体太久嘛。
她也不怕得罪韦老大夫,轻笑道:“要不是那犀牛角,可能卫公子真的已经去了,但凡事不能过,过必将会引起后遗症,卫公子是不是从那时候起,每到冬天就会流鼻涕,春季过后会好一些,但手脚冰凉这毛病一直在。”
韦老大夫脸色通红陡然站起指着黛玉道:“那里来的小子,胡说些什么,那犀牛角何等珍贵,竟然被你说成是公子犯病的引子。”
林凡听了黛玉的话深深佩服黛玉的判断,忙拉着韦老大夫坐下,用手扶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脯道:“老师傅,您别激动,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也是屡屡见到小公子的各种神人般的判断后,才佩服她的。您仔细想想是不是卫公子的流鼻涕的毛病是从那时开始的。”
坐在黛玉面前的卫若兰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忽地站起,双手一揖到地:“神医,您真的是神医,连我手脚长年冰凉的毛病也能知道,确实如您所说我这流鼻涕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吴青站在一边多时,看着卫若兰也叫起黛玉神医,满脸堆笑道:“呵呵,若兰啊若兰,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们全家说林小公子是神医,你还不信,你亲自实验了,现在信了没信。”
卫若兰犹如神嫡般的脸悠的变红,诺诺道:“信,怎么能不信,林小大夫这医术不是神医,谁还敢说自己是神医呢。”说完也不管坐在一边苦着脸的韦老大夫,催促着黛玉:“神医,请您帮我开药,不管多贵我都吃的起,只要治好了这病就好。”
黛玉提笔在诊断书上写道:桔梗元参汤,桔梗、元参、杏仁、橘皮、半夏、茯苓、生姜各9克,甘草6克,连服7日,每日服两次。
她随手将方子放在手里吹着等墨汁变干,坐在一边的韦老大夫突然一步窜出将方子拿到手上,一遍一遍的念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就这,就这也能治好公子的鼻子病,你不会是瞎开的吧。”
黛玉前世出生在医药世家,虽然不喜医术,但记性极好,这个药方是她在网上看到的,说给家里人听后,曾被无数个鼻炎患者实验过自然满打着保票道:“放心,这药方绝对能治得了卫公子的鼻病。”
韦老大夫又仔细将药方中的每一味药推理了一番,像是猛然惊醒了般:“看似简单,实则巧妙,林小大夫,你这方子开的实在是妙。”转身将方子递给一个药童,走到黛玉面前作揖道:“林小大夫,刚才老儿对你有成见,希望你别多心,杏林界没有老少之分,只有医术高深之分,您要是不嫌弃,可否到我这铺子做坐诊大夫,相信公主娘娘定会同意。”
“好你个韦老大夫,你竟然存在这样的心,我怎么没想到,林神医,你要是能到我家铺子坐诊那再好不过了,我回去告诉我奶奶去。”
卫若兰用手帕撸了一把鼻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黛玉并不想这么早就将自己的命运交待在别人的手里,虽然她有想法开个药铺,但并不是现在,她摇了摇头道:“一早要坐诊时,我都说了,过几天我要回扬州,坐诊之事,等我再来时详谈。时间也不早了还有这么多人,我和凡儿一起加快诊断,也免得大家白等一趟。”
卫若兰看着身后排成长龙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