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猛一抬头,只见车厢里的女孩子饱满如玉的鹅蛋脸上,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正看向自己,那面目娇好甜美,质朴灵动,黑色的头发密密地被挽成一对双挂髻紧紧地贴在双鬓,介乎于美艳和娇俏之间。
她的眉宇之间,充满对大自然的憧憬,大约因疼痛薄薄地笼罩着一层痛苦之色,但她并没有因疼痛而失去对外界的好奇,看着自己看过去,并未退缩,反而狡黠的猛眨了几下她那灵动的双眼,旋即又将头缩了回去,
卫若兰被逗地眼睛不由自主的对她眨了一下,但见宝玉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自己的面前,紧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宝玉已从黛玉那里知道她和林凡诊好了卫若兰和她祖母的病,听到卫若兰和自己打招呼,下了马车,看着对方酷帅的脸笑道:“你就是卫兄啊,怎生的如此俊美,却从来不见你和大家一起聚会。”
卫若兰瞅了一眼正在慢慢合起的马车帘子后笑道:“不瞒宝玉兄弟,之前都是我那顽疾害的,不好意思和大家见面,这不刚在半月前被你表兄治好了我的病,才敢出来嘛,以后有什么聚会一定要叫上我。”
说罢又望了一眼紧紧闭着的车厢道:“宝玉兄弟怎么不骑马,反而坐在马车里,男子汉大丈夫骑马才潇洒啊。”
宝玉被卫若兰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其实在他心里觉得坐车比骑马舒服多了,如果遇到刮风下雨,也不怕自己的皮肤损伤,但自己又不能将想法说出来,一脸狱啐道:“家里的几位妹妹想到庄子里看看我祖母的厂子,我怕他们坐车里啥也不懂,就陪着他们说说话讲讲这乡下的故事,刚刚在车里就听到你那马蹄的声音跟飞奔似的急,卫兄这是所为何事。”
卫若兰刚刚骑马快到马车边时,就看见车厢已经倒下,车子里哭声闹声一片,自己帮着扶起车厢时,时而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又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
宝玉瞅了一眼车厢,又看了一眼贾琏朗声笑道:“琏二哥哥,你可一定要给卫兄行这个方便啊,咱们自家的厂子,前面不管排了多少人,也得将卫兄要的沙发先做出来才是。”
贾琏满口答应着:“这还用说,之前并不知道卫叔也要我们的沙发,看来很有很多人不知道这沙发是我们家的厂子里出品的,刚好今天我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厂子里看看,卫兄要是没啥事,咱们一起去,如果厂子里有成品,你明天就派人来拉回去。”
卫若兰万万没想到父亲口中那坐起来舒服之极的沙发是贾家制造的,听了贾琏的话,又想起刚刚戴着金麒麟的灵动女子就在车厢里,立刻答应道:“我不忙,我身上即无官职,又不学无术能有什么事,今天父亲交我的差,现在都已经完成了,还能有啥事。”
说罢交待着身边的随从道:“一会儿你走路跟着,马让宝玉兄弟骑,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
贾琏、贾宝玉并未反驳,正要上马,车上的黛玉敲了敲车窗道:“琏二哥哥、宝玉哥哥,这里离小烟庄不远了,探春妹妹和湘云妹妹想下马车,走着过去。”
贾琏看了一眼卫若兰和那小厮,脸上有些犹豫的对着马车道:“妹妹们如果想出来,就带着帷帽吧,你们不可将自己的脸露出来,省的外人看着笑话你们。”
又转头对卫若兰抱歉的说:“卫兄别介意,妹妹们出来一次不容易,不让他们看到乡野村庄,他们那跳脱的性子止不住会做出啥事来,刚刚车翻大概也是好奇这景色。”
宝玉看着马车,又看了一眼围在车厢边的众人,好笑道:“可不是嘛,好奇害死猫,刚才三人竟然都一边倒的挤在一个车窗往外看,车子不倒才怪。”
卫若兰想象着车厢里人叠人的样子,俊美的脸庞抽动着:“听声音她们也不过是10多岁的小孩子而已,我都多大了,这个年龄好奇才是他们的天性,我从小学武,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也学武,经常出去走动,只要人不多,我觉得女儿家们就不应该关在后院里,多闷哪。”
几个女孩一直呆在车厢里早已被车外的景色吸引,虽受了一点点小伤,但对他们这个年龄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因三人之间黛玉稍微年长于他们,刚刚在宝玉和卫若兰寒暄之时,她们就怂恿着黛玉跟外面的人说下去,此时听到卫若兰并不低的声音。
湘云深以为然,扯着嗓子对着外面夸赞道:“仁兄一定是个英雄豪杰,这么放的开,这都是什么臭规矩,不让女孩儿出门见人,我们这就下来,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才热闹。”
说着话湘云也不带帷帽就要下去,探春一把拉住她,将提前挂在车厢里的帽子套在她的头上道:“史大妹妹,你豪放,你大气,但你也得看地方啊,一会儿去庄子里,见着那些村野粗夫,你也端着一幅俏脸和他们说话嘛。”
史湘云自知自己心急了,将帽子扶正,等着黛玉和探春戴好,急不可待地拉开车上帘子,等不及丫鬟们端来马凳,“忽”的跳下了马车。
卫若兰从小生活在卫公馆,家里养着一堆子太监和嬷嬷,虽然自己一家人都尚武,但礼仪却比任何人家都学的周道,此时看着一身红装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突然跳到自己的面前,旋即一阵风似的窜到丫鬟们中间,嘻嘻哈哈的指着马路旁边还未长高的麦苗惊喜的大叫着韭菜。
他的脑袋好似不听话般随着那女孩的声音不停的到处转。
黛玉并不是第一次见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