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做梦都想,可是我手无分文,又什么都不会,靠什么挣钱。”史湘云亮晶晶的圆眼一闪,又暗淡了下去。
黛玉双手捧着湘云被扎满针眼的手指:“你有能力让自己活好,只是看你能不能吃苦,下得了恨心不。”
史湘云看着黛玉笃定的杏眼,将身体坐直,左手端着紫娟早已泡好的茶水,猛灌了几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道:“姐姐看着我这手干嘛,这是绣花时扎出来的,有时候累了就扎自己一下,没事的,每次到了贾府我就像休了大假一样,养好了再回去。”
黛玉伸头吹着湘云的手指,嘴里哈出的气冒出一股白烟升腾在两人中间,她悠悠的道:“湘云妹妹,就凭你这手,我给你指出一条路子,一定能挣到钱养活自己。”
湘云并不是个愚钝的,甚至比宝玉都聪明几分,手里感受着黛玉吹来的簌簌麻麻的气体,笑道:“林姐姐是让我做绣娘吗,我之前绣的成品的确被他们拿出去卖了,但卖出的钱他们说给我攒着当嫁妆,如果我真出当绣娘,史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黛玉感叹于湘云的冰雪聪明,但她想的并不是做简单的绣娘,她说:“湘云你从小琴棋书画都懂,难道不会开个绣品铺子,一边做刺绣培训,一边卖自己的绣品吗?”
湘云摇着头满脸难过道:“刺绣培训是个什么鬼,那家大户人家的女儿不会做绣品,还要我去给他们教习,他们的长辈早都教了他们吧。”
黛玉突然想到了前世的十字绣又简单又方便,还能在短时间类通过流水线完成一副宏大的作品,装裱起来就是一件艺术品。
看着自己房子里放着的钟表,她看到了早期的玻璃,虽然不是那么光亮清晰,但装裱绣品应该问题不大。
黛玉相信这个生意完全可以做起来,她喊着紫娟,让她拿来一套绣花绷,将一块粗布绷在绣花绷的两只竹圈中间,死死的卡着布,在上面画了一只简单的猫头,又拿出绣线,将四根合成一根,搭配好颜色,那粗粗的本来用于缝制被子的长针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
她利用十字绣的刺绣方法,不到一个时刻将猫咪的头绣的唯妙唯肖,就像一只活生生的猫咪跃然于粗布之上,仿佛一张嘴就能听到它喵喵叫的声音。
史湘云和紫娟雪雁都是刺绣中的高手,却从来没见过绣品还可以这么做,那块用来当着抹布的粗布被绣上猫咪头后,突然它不在像一块粗布,而是一幅活生生的画面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紫娟捧着那块布,睁大眼睛道:“就这么像十字般的缝着玩,也能缝出一幅画吗?这也太神奇了。”
黛玉一把抢过画道:“这是我看到史大妹妹的手想到的,这样绣花也不伤手还快。但绣出的画只能当装饰品,要用于鞋垫,枕头,门帘等就显得粗糙了些。”
湘云猛的站起身,头凑到画上道:“林姐姐,这能卖钱嘛?”
黛玉看着湘云认真的眼道:“这绣品物美价廉,并不是每一户人家都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挂的起字画,咱们做成挂画,按绣出的的复杂程度卖到几文到上百文不等,如果有人订做就根据需要耗费的时间和所需的物品成10倍的收钱就好了。”
“可是,我们女儿家连后院都出不去,怎能开得成店。”湘云原本跃跃欲试的心又颓废了下去。
黛玉实在是无力吐槽这万恶的社会,也不能将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去,但贾母一直纵容自己外出的行为这府里并不是没人知道,大家只不过挣只眼闭只眼,只要自己没出啥事,并没有人刻意的说出去。
她看着湘云红肿的手指,将外祖母让自己外出的事说了出来,并告知湘云就说要住在贾府,如果史家问起,就凭她那贪财的伯母,应该给点好东西也能满足他们。
湘云被黛玉说动了心,满脸泛着星星道:“我那伯母最是个贪财的,只要给她钱,她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回去。”
蓦然间又一脸颓废的垂头,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
紫娟也被湘云突然的泄气感到不解问道:“史大姑娘,我家姑娘点子全都给你支了,你这是怎么了。”
湘云原本苦涩道:“难道开铺子不用钱吗,我现在身无分文。”
黛玉对紫娟使了个眼色道:“湘云妹妹,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这里先借你一千两银子,明天咱们把琏二哥哥叫来,让他在街上找家小点的铺子,先招几个聪明点的丫鬟我和你一起教他们怎么做十字绣,这画都由你来画,你就挑那些农户商人们喜欢的年画画了去做,订价一定要比年画便宜,这样才能卖出去。丝线咱们也不用现在这种丝质的,咱们明天到街上去看看有没有粗点的线,这样会省不少成本。”
紫娟没想到黛玉今天悄悄的塞给了探春一百两银子,此时又要借给湘云一千两,她踌躇不前,不想让黛玉在别人面前显示出她多有钱,怕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呢喃道:“姑娘从扬州带回来的几千两银子,不是都借给了琏二爷两千两吗?现在只剩下了一千两。”
黛玉看着紫娟并未去取钱,听着她的话,猛然想到贾府的后院虽比不上深宫,但也藏着不少牛鬼蛇神,自己如果真的太大方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但对于史湘云和贾探春,她是完全信任的。
她见湘云还沉浸在苦恼之中悄悄给紫娟点了点头道:“只剩下一千两也给史大妹妹拿出来,不几日咱们管家和堂弟就要来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