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悄悄坐起靠在床背上,眼睁睁地看着贾琏,用帕子抹着没有泪花的眼睛。
正推门走进房间,心里止不住的吐槽:“雾草,这该不会是穿越到横店了吧,这男人怎么装起来,也这么逼真。”
遂拖着软软糯糯的长音答道:“二哥哥,你说谁没了。”
贾琏陡然停住自己的脚步,快速将帕子塞进袖管中,狭长的桃光眼闪着阴戾的光芒,几步闪到贾大夫的身边。
“啪啪!”
贾大夫原本儒雅白皙的脸庞两边立刻突现出两只大大的红色指印。
“我让你咒姑娘,你安的是什么心。”贾琏一边骂着。
一边转身对着门口喊道:“兴儿立刻叫人将这厮打死,扔进河里喂鱼。”
说完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黛玉道:“林妹妹,你不知道刚才二哥哥有多伤心,假如你真的去了我会被老太太怪罪一辈子。”
转眼间又怒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这个庸医,打死不足以解恨。”
随之对着贾大夫一阵拳打脚踢。
“琏二爷,您,您不是说……”
贾大夫刚刚摸到黛玉停止的脉搏。
然后见她无事般靠在床上不见一点死气。
接着又被雪雁安上一堆罪名。
此时再被贾琏暴打,心态彻底崩溃,心一横打算为自己争辩几句。
他原本只不过是个小小药铺的坐堂大夫,因姓贾,三年前投靠到贾府,被安排为林黛玉的私人大夫后,整天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凭借着黛玉原有的处方维护着自己的生计。
事实上他的医术只不过就是能摸出简单的小病而已,但黛玉的顽疾贾府中无人不知,使的他在府中混得无比安逸。
其实他完全可以混水摸鱼的一直快活下去。
可自从跟着黛玉回扬州,又和贾琏熟悉后,没事的时候也会去拈花惹草,身上的积蓄越来越少。
从扬州起程后,贾琏和他一起是开始商议如何将她的遗产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自己口袋里。
没想到溺水后的她竟然没死,刚刚本想开点药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把脉时竟然她脉搏全无,原以为天助他也,没想到竟然被她戏耍,他完全想不出,平日里弱不禁风,逆来顺受的林姑娘竟然会控制自己的脉搏。
“冤枉啊,姑娘。”他摊在地上大哭。
贾琏恶恨恨地向门口喊道。
“兴儿死那里去了,还不将他拖出去打死,让他呆在这里惊了林姑娘怎么办。”
转身安慰着黛玉:“林妹妹,回头哥哥定让人好好查查你用过的药,这庸医连脉搏都把不出,还敢呆在你身边一年。”
黛玉手撑着尖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瞅着贾琏表演,像是在看一场独角戏般还没过瘾,淡然笑道。
“二哥哥怎么知道是我的脉搏出了问题呢,这药确实得查查,不过就不用二哥哥费力了。”
旋即又不轻不重的说道:“二哥哥,他人之物,还是不要觊觎为好,这半年妹妹在扬州家里找到一本本草纲目,已经能详记于心,简单的风寒自己还是能治得了的。”
她身子向贾大夫一转声色俱厉道:“没想到我的病竟然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谢谢二哥哥提醒。这大夫嘛,得留着他用。”
说完又转身瞅向呆立的雪雁:“雪雁看好贾大夫,别让他出去。”
贾大夫原本生无可恋的眼神突然一睁,听到黛玉悠悠的声音,仿佛黑暗之处露出了一丝光明,灰败的脸色有了点点红晕。
刚要开口感谢,身体一歪摔倒在地。
“这样的庸医留他干嘛。”贾琏讪讪地笑着。
脚死死地踩着贾大夫的心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噗!”原本有了生存希望的贾大夫,一口鲜血吐出,全身抽筋失去了知觉。
正快步奔进房间的兴儿和昭儿就像及时雨一般,抬起贾大夫飞快地奔出了房间。
“通!”
远远地传来重物掉落水中的声音。
贾琏面上明显的一松,大声吩咐着:“你们还不进来打扫房间,雪雁好生照顾着林姑娘,要有个闪失唯你是问。”
那跟着贾大夫一起来的药童此时就像张大嘴巴的雕塑,身子动也不敢动,只有眼珠在来回的转。
贾琏猛然看到站立的童子,阴鸷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指着童子道:“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妹妹,跟我来。”
说罢就要离去。
黛玉看着这场贾琏精湛的表演,从大夫吐血到现在,始终没有吱声,等到贾琏刚刚转身。
低低的声音突然响起,却像追命的瘟神,惊地贾琏脸色大变。
“二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贾琏故意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笑问:“林妹妹,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黛玉一字一屯地道:“二哥哥,想必我在贾府三年,被称为才女您应该听到过吧。”
贾琏莫名其妙地看着黛玉似笑非笑的脸,不情不愿的答应着:“恩。”
“妹妹笨吧。”黛玉又是一声追问。
贾琏赶紧摇头:“恩,啊,不,一点也不笨。”
黛玉突然提高了声音,质问道:“这从扬州开始,你们就启用各种算计,为什么呢!妹妹本想息事宁人,给你一箱钱财,塞住你那颗贪婪的心,不曾想你的胃口竟然大开,想致我于死地。”
贾琏脸色煞白,含糊其辞道:“没、没有。”
黛玉懒得再问,直接吩咐着雪雁:“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