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福来敲门》一个月的上映时间里,拿下十二亿的国内票房,在电影下映后的两天,央视电影频道的节目正式播出,方远的微博下也多了很多评论。
有关心他年龄的。
“原来方导跟我是一年的,我也25岁。”
“方导这么年轻就是几十亿票房的大导演了,太牛了。”
“才25,比我儿子都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也有关心他遭遇的。
“原来方导还有这样一番身世,太惨了,真不容易。”
“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太难了,还好方导能走出来。”
“还好方导坚强,不然电影圈就少了位大导演。”
但更多人的关注点在方远对钱的态度上。
“我的妈呀,方导说自己对钱没有兴趣的时候,你们看旁边主持人的表情,简直笑死我了。”
“什么时候我才能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对钱没有兴趣啊?”
“方导这是有钱才对钱不在乎,像我们这些没钱的,做梦都对钱有兴趣。”
“没看出来啊,方导也是老凡尔赛了。”
不过这阵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1月初,几部大片都放出预告片,开始大规模地宣传,观众们的视线也随之转移。
清晨。
“啊。”
方远打个哈欠,把被窝裹紧一点。
窗外小孩的鞭炮声把他吵醒了。
他现在待在家乡的小县城里,去年为了拍电影把房子卖出去了,还好买房的那个人准备留下来自住,房间里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没动。后来《彗星》挣了不少钱,他就加价把房子又买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躺到大中午,方远才钻出温暖的被窝,穿衣洗漱。
吃过午饭,他坐在书桌前,准备为下一部电影写写剧本。
该拍什么呢?
触不可及?楚门的世界?肖申克的救赎?
太多了,实在不知道怎么选啊。
提起笔半天写不下一个字,方远挠挠头,在家宅了半个多月都没选定,要不然出门找找灵感?
说干就干,放下没人关心电影圈,也不用戴什么口罩和墨镜了,就这么出去吧。
“嘶。”
刚出楼下大门,方远就倒吸一口凉气,外面可比楼道里冷多了。
虽然没下雪,不过不时吹过的冷风还是冻得方远直哆嗦。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回去吧,大冷天的出门找什么灵感。
摇摇头,不行,好歹也是大导演,怎么能遇到困难就退缩。
拉紧羽绒服的拉链,扣上帽子,方远迈开哆嗦的双腿。
马上过年了,小县城的年味还是很足的,路旁的店铺窗户上都贴着大大的福字,小孩拿着鞭炮在路上跑来跑去。
“糖葫芦,糖葫芦。”
大老远就听见喇叭里的叫卖声,方远走进一看,有个大叔推个小推车,车上摆着很多糖葫芦,红红的,看上去就诱人。
“要一个糖葫芦。”
“好,来,给你。”
大叔手脚麻利,拿起一个,递过来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下。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在哪见过吗?
方远见他发愣,问道:“怎么了?”
许是我记错了吧。
大叔摇摇头,“没什么,来,给你。五块钱。”
接过糖葫芦,方远扫码付钱。
“老板,我要一个糖葫芦。”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糯糯的,听起来就很温柔。
“老板,钱给了。”
方远给大叔亮了一下手机付款界面,离开时,随意瞥了一眼,女人穿着米色外套,长发披肩,面向着小推车,只能看到一个侧面。
他眨眨眼,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老板,付款码在哪啊?”
“这边呢。”
女人转过头扫码,不经意间和方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让他俩都为之一愣。
“方远?”
“沈兰?”
两人同时开口。
“老板,钱我付了。”沈兰跟大叔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方远,你,现在有空吗?”
方远呆呆地点头,“有,有空。”
沈兰主动发出了邀请,“那我们一起走走吧。”
他还是那副呆滞的样子,“好。”
看着两人离去,卖糖葫芦的大叔站在原地思索。
方远,这名字好熟啊,感觉在哪听过。
正琢磨呢,无意间看见了垫在桌子上的海报。
“当幸福来敲门——导演:方远”
大叔一拍脑门,总算想起来了。
我就说眼熟嘛,大导演啊,早知道该合个影的,这要放在推车上,多吸引人气啊。
久别重逢,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起沿着道路走着。
方远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原主的记忆不停翻涌,一幕幕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放映。
他,不对,是我。
我和沈的高中一起同座了三年,高考前最后一个月才被班主任把座位分开。我和沈兰是好朋友,经常一起聊天一起吃饭。
不,不对。
方远能感觉出来,原主是喜欢沈兰的。
在那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同桌朝夕相处,互生好感,擦出恋爱的火花,也很正常。
不过原主那时候家庭不富裕,自己长得也不帅,有些自卑和内向,所以暗恋了三年也没说出口。
高考后,两人就读不同的大学,刚开始还会不时聊天。
不过,原主是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