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真傻八
真的，我真傻。
我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在和这个傻子说话。
旁边的沈星河依旧在扯着她的袖子，像是不给他个理由不罢休似的。
景致甩不开他，只好郁闷地喝酒，想着喝醉了，便也不算是丢脸了。
游戏还在继续。
等酒瓶子又一次指到景致旁边的沈星河时，这人就爆发了，也不按照规矩来了，干脆就开口讲自己的情史。
“我从小就那年，就拥有了三个小女朋友，上了初中后，我那长相，更是让大家趋之若鹜，班花校花什么的都非要来追我，甚至不惜共享，哎呀…”
景致被说的脑子都有些懵，瞪了他一眼，她敢确定这人是真喝醉了。
包厢内没有好玩的了，她趁着大家都在附和沈星河的时候，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她绕着转了一圈，就见楼梯间对面站着一个烟雾缭绕的人，皱了皱眉，便上前去了。
等商觞抬头看到景致时，她已经皱着一张小脸，冲进了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烟呛得咳嗽不止。
商觞赶忙熄了烟，扔到了垃圾桶里，拥着景致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喝醉了？”
“没醉。”
说是没醉，但小姑娘乖乖地仰着头看他时，眼神却是散的，没有焦距。
“那知道我是谁吗？”他起了逗弄之心。
谁知小姑娘冲他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语气却是轻柔和缓的“我最讨厌的人。”
他早就对自己在她心里有了明确的定位，听她这样说，也不怒，倒还有点儿好笑，诱哄着问她“怎么认出来的？”
小姑娘扒在他身上，左嗅嗅，右嗅嗅，鼻尖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商觞下意识地后仰了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怎么了？”
“你很臭。”
“嗯？”商觞先是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因为身上的味道认出来的吗？
之前，他有段日子嗜烟，因为接手公司的事儿，成天又累又困，还总是解决不了，只能用烟和酒来让自己放松一下。
而现在，自己确实也是又沾染了那样一身味道。
他不是没戒过，只是烟瘾太大，时间又太长，周围的人也都是这样，更何况，唯一一个劝他戒烟的人后来还离开了，他就没抵住。
“以后就戒了，好不好？”
他轻声说。
小姑娘头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才不管你，我讨厌你。”
他的心，在那一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
“为什么讨厌我？”
“讨厌你，就是因为你，我可能会被别人讨厌，就是因为你。但是他们讨厌我没关系，你不能讨厌我，我不准你讨厌我，我不准…”
商觞心里百感交集，她被谁讨厌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她护的很好，可到头来却是让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他染了些怒意，可这一丁点情绪刚一出来就被小姑娘感知到了，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下，他低头看去，眼里的薄怒随着这一低头，化成了怜惜。
“景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讨厌你？你是我妹妹，谁又敢讨厌你？”
“不是的，你不要占我便宜，我不是你妹妹。”
小姑娘慌张起来，双手都在摆动拒绝，小腿一软，差点摔了。
商觞无奈地伸手又将她捞进怀里，正准备教训她几句，结果一低头就发现，她没出声音地在抹眼泪，小鼻头红通通的，眼睫毛上也挂着豆大的泪珠。
“怎么了？这是？”
“不许占我便宜，我不是你妹妹。”小姑娘哭的哽咽。
商觞无奈地给她擦了擦泪，轻声哄她“好好，你不是。”
心里就笑了下自己，这么长时间，他都忘了，怀里这个可是个醉鬼了。
“我不是你妹妹，我不是，我真不是，我不是…”
她翻来覆去什么也不说，就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商觞想不明白，当他妹妹，到底是有多委屈她。
他打了个电话，让顾清梦和司机赶来，这一包厢里的人，醉的醉，睡的睡，他可照顾不周。
打横将景致抱在怀里，站在包厢外等着顾清梦。
怀里的小姑娘还在悄悄抹着眼泪，眼皮子都被揉的红红的，他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姑娘，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做妹妹了。”
这话一出，她倒是哭的更狠。
人也不再抬头去看他，将脸埋在他身前，一副专心要哭的模样，商觞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他想什么呢？本来连妹妹也不愿意当的…
就听她小声哽咽着道“我本来就不是你妹妹…”
她翻来覆去只说这么一句话，窝在商觞的怀里，哭着哭着，人倒是就清明了不少，左右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
既然清醒了，便没有必要再无厘头地就哭了，她悄mī_mī地将自己的眼泪全蹭在商觞的白衬衫上，呼吸放缓，不敢抬头去看他。
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喝醉酒，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喝醉酒后还在人家面前耍酒疯，这更是尴尬，耍完酒疯，还在当事人的怀里清醒过来，这就是造孽了。
景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只能窝在商觞的怀里装鸵鸟。
“睡了？”
她更紧张了，不敢吭声，生怕被认出来是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