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征没有太将覃泉说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前世出过的图是为了生存,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自然不会在细节处过于苛刻。
加上她更多是自己在网上下载资料自学;她也不在乎什么派系、风格之类,只要她觉得好便会拿来用,所以每个派系、风格都会一点,但是都不专精,算是“博采众长”,也有人评价“半吊子”,毁誉参半。
今生她再捡起画笔,除了习惯便是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热爱,便多了些随心所欲。
聂征依旧想在相关方面取得进步,但也不会强求,她已经不需要再以此谋生。
正是她如今的这种“咸鱼”心态,今生少有的几次动笔结果都非常满意,前段时间以苏霆为模特画的几幅画被她发到微博上后竟出乎意料地很快取得不少人关注,如今她那个新开没多久的账号粉丝每天都在涨。
这大概就是“薛定谔的成功”:当你一心一意强烈地追求某件事物时往往求而不得,当你漫不经心时反倒无心插柳柳成荫,常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奖励。
世事大抵如此。
苏霆回到帝都后果然陷入忙碌之中,接到聂征之后,他只在聂征刚开始上车时与之简单交谈几句便陷入新一轮的忙碌,白花花的文件翻的刷刷作响,这还是下面人筛选过后的结果。
“这些都是今天要处理完吗?”聂征看着矮几上快十厘米厚的文件问道。
“嗯。”苏霆几不可见地点头,接着问:“觉得无聊?”
他从文件中抬眸,目光落在聂征脸上,大有如果聂征说是便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的架势。
前世今生,聂征有过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她此刻面对苏霆认真的神情,心跳却莫名快了一拍。
中午时两人才通过电话,还在电话里乱七八糟胡扯半天,两人都感觉相互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所以聂征上车落座时几乎无意识地便落座在苏霆一侧,两人中间的距离近的过分,大腿和膝盖稍稍一动便会碰到。
刚才不觉得,现在她却觉得两人似乎坐的也太近了些。
聂征莫名觉得心慌,那道目光细看不仅不凌厉,反而显得温和,按理不会令人觉得害怕,聂征却感觉不敢直视那目光,她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索性实话实说,“确实有一点。”
聂征扫了那叠文件一眼,她顿了顿,又把目光移回去,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在一起,“没想到你这么忙!”
眼看对方脸上紧随着漫上来的歉疚神色,她忙道:“不过没事,你接着忙吧,我可以玩手机,其实也不是很无聊。”
她说着,右手握着手机晃了下。
苏霆眼中随之散开丝丝笑意,他侧身自旁边找出一个未拆封的纯白纸盒递过来,精致的下巴微微一样,“看看,给你的。”
“什么东西?”
聂征接过盒子,狐疑地看他一眼。
“送我的?”
苏霆随之递过来一把小巧的美工刀,笑而不语。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物!”聂征接过小刀,低头找下刀的地点,不忘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