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现在还是皇帝,李世民干脆将她迁来别馆长乐门,来一个眼不见为净,等到朝局稳定之后再行安排。
想到这里韦枫暗自庆幸,要是在掖庭宫,在内侍监严密监视下,自己哪有现在这么自由和方便呢?
韦枫的眼光不自觉扫过郑观音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此时只需双手一合,就能让她香魂消散,帮李世民消除这道难题。
虽然说飞鸟尽,鸟弓藏,但李世民不是一般人,而是千古明君,未必会对自己下毒手吧?
想到这里韦枫心中杀机突现。
只是那么一瞬间,心中的杀机便化为一声轻叹,对这样一位刚刚丧夫弃子的无助女人,怎么下得了手呢?
自己可是连鸡都没有杀过的男人,还能做出杀人的勾当?
何况这样做了,十有**会成为替罪羊,李世民手中的人命数万,还会在乎多出自己这一条?
为了一个预言,他可以毫不犹豫杀掉心腹爱将李君羡,帝王心中哪有因为所以!
在兵变这件事上,韦枫一向是同情李建成的。
不是这位太子不努力,而是秦王太过强势,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怪只怪李渊没有早作准备,总是想凭借自己的威望来调和几兄弟之间的矛盾,使得局面最终变得不可收拾。
第二条路便是跟她们和平共处,先熟悉环境,将长安城的地皮子踩热后,再细细计划自己的未来。
可是现在这位娘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必须先稳住她的情绪,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连带着自己一起光荣了。
看着韦枫呆呆发愣,郑观音冷冷说道。
“本宫现在只求一死,韦公公还请放手”
“且慢!你现在还不能死。”韦枫急中生智,依稀找到了一个近期目标,一个能唤起当面女人生机的目标。
郑观音嘴角轻轻一扬,有着一分决绝的味道。
“韦公公,你管得了阎王吗?”
“瓜婆娘,现在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韦枫直接怼了回去,他对女人一向没有多少耐心。
郑观音听不懂前三个字,鼻孔处‘嗯哼’了两声,“韦公公别费心了,本宫心意已绝,将追随太子于地下。”
韦枫双手轻轻一握,这是他迎接挑战时的习惯动作。
“娘娘长得美若天仙,不怕死后无人收尸?一张破席将你裹了,丢到乱坟岗去,作那孤魂野鬼?”
郑观音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咬着牙说道:“人死如灯灭,哪里顾得了身后之事。”
作为当今世家大族,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家十分笃信佛教,所以才会给他们尊贵的女儿取一个明显有佛教印记的名字。
佛信轮回,韦枫才不相信郑观音不怕抛尸乱坟岗。
“是吗?,见娘娘一身细皮嫩肉,本公公知道有家黑店,专做那人肉包子,价格比普通的包子贵上两文钱。”
看着她吓得面无血色,上下打量了她身子一眼,韦枫扳着指头算了一番,“娘娘估计能值五百文呢。”
“你……”
郑观音气得全身哆嗦,伸出右手指着韦枫,却又骂不来人。
“你……无耻!”
“我话还没讲完呢,买一送一懂不懂?娘娘自然是好的,不过只是添头,真正值钱的是另外一个人,更是水灵无比,啧啧,猜猜她是谁?”
韦枫嘴里发出垂涎之声,差点流出口水,气得郑观音身子摇摇欲坠,都快跪坐不稳了。
“你……你……胡说什么?”
韦枫拉长了腔调提醒道:“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这一拳果然击中了郑观音要害,成功将其ko,眼见着她呼吸急促起来。
尪娘是郑观音的次女李婉顺,年方三岁,长得粉嘟可爱。
长女早夭,李建成和郑观音特别喜欢这个女儿,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
郑观音的眼神开始发亮,人也从暴燥中解脱出来,急急问道:“韦公公见过尪娘?”
东宫被抄,五位郡王悉数遇难,自己也被强行迁往别馆居住,不知道心爱的女儿现在何方。
看着她脸上死气消散,惊惶之气顿生,韦枫确信尪娘就是她现在唯一牵挂。
“当然,她就在太极宫中。”
丈夫死了,儿子没了,郑观音虽然性格温婉,却不愿如齐王妃杨氏那样委身仇人,以换取自己和女儿的自由。
听到李婉顺的消息,她双手掩面而泣。
“可怜的尪娘,她才三岁,苦命的儿啊!”
骤逢剧变,从太子妃沦为阶下囚,郑观音心中悲苦无限,她一直强撑,保持住可怜的一点尊荣,此时终于卸下所有伪装,放声痛哭,双手指缝间一股股的眼泪飚了出来。
女人都是水做的,看这泪水就知道了。
韦枫默然无语,玄武门之变让华夏腾飞,盛唐华章为后世称道,可是谁又能明白当事人心中的疼呢?
铁血君王李世民,在显德殿这几日,能睡一个安稳觉吗?他一定会梦见自己的兄弟吧!
郑观音压抑的哭泣声越来越小,暴风骤雨终于过去,慢慢恢复了常态。
“让韦公公见笑了。”
“娘娘逢此大变,最是无情帝王家,本公公理解。”韦枫也将口气缓和下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
郑观音细细品味这句话,只觉得十分在理,她有些诧异,眼前此人年龄不到二十,竟然通晓人情世故,只此一言,便道尽了兄弟夺嫡的血雨腥风。
韦枫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