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假的顾辞吟,我便又有些悔恨起来,悔恨自己没有将这些事情跟赵洛俞讲。
无奈今日的天色已经晚了,估计赵洛俞已经安寝,我便不能再去找他了,见他今日对我的脸色不是很好,我若此时再去找他,说不定又要被他呵斥。
春喜推门进来,对着我说道:“小姐,整个王府的侍卫都增加了一倍,你可以放心安枕了。”
我的心安定了些许,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觉得那‘顾辞吟’的武功也非比寻常,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一整夜,可以说我几乎是没有睡觉的,即便是闭着眼睛,耳朵也是竖起来的,时刻都警惕着,生怕再有人翻窗而入。
从前,我对于‘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的意思,理解的不是很深刻,总想着,被咬一次,多多提防就是了,有什么呢?
哪知今夜我对于这一句话却是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人一旦在突然之间遭受到某种伤害,在相同的环境之中真的会产生一种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的感觉。
我煎熬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然而,我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冷醒了。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被子被人给掀开了,而罪魁祸首,不用问了,正是那个白无常赵洛俞。
赵洛俞冷着一张脸坐在床边,此刻正垂着眼睛来看我,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坐了起来,扯了扯被子,手下意识地就去拽他的脸。
可能是因为这两日我见了两个顾辞吟,又得知有两个赵洛玄,所以此刻,我的脑袋里想证实一下面前的这个赵洛俞是不是真的!
也正是因为我还没有睡醒,有点发懵的状态,才能做出此等动作,若我是清醒的,我保证,打死我都做不出来这种动作的。
我把赵洛俞的脸扯的变了形,确认了再三,心中方下了结论,面前这个白无常是个货真价实的白无常。
与此同时,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七八分了,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让赵洛俞恼火的事情。
只见赵洛俞的脸色要比刚才更加的冰冷了,如果现在是盛夏时节的话,我可以保证,看着他这张脸立刻就可以消暑的!
我缩回了手,也低下了头,说道:“王爷……妾身……妾身……”
我想着给自己找一个什么借口才合适呢?
但是苦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赵洛俞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随后说道:“把昨日的事情给本王讲述一遍。”
我心说,难道昨天沈湘儿他们没给赵洛俞讲吗?
此话我自然是不能问赵洛俞了!
因我刚才做出了逾矩的行为,所以此刻我便很是听话了一些,遂准备回答赵洛俞问我的问题。
刚准备开口,赵洛俞又道:“洗漱吃完饭再说,现在说,万一带了你的梦气儿怎么办?”
梦气儿是什么?
我头一次听说这么一个词!
不过去见赵洛俞的面色,他的面色属实是阴沉的要命,我不敢做声,又想到昨日狠捶了他三下,说不定今日这赵洛俞便是来算账的!
想着,便是按照赵洛俞说的,先是洗漱一番穿好了衣服,然后吃了早饭,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跟赵洛俞讲述了一遍。
赵洛俞面无表情的坐着听着,就好像我说的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我心中不解起来。
等我全说完了,赵洛俞点了点头,随后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本王竟然只值三千两黄金?”
赵洛俞似乎是因为这件事有点不高兴,他抬眼看了看我,说道:“你说,三千两黄金是不是太少了点?”
我的表情一定是有点抽搐的,我心说赵洛俞在春风楼喝了两天一夜的酒是喝傻了吗?
这话让我怎么接啊?
他不应该调查一下是谁冒充的顾辞吟吗?
不应该调查一下是谁要劫持他吗?
不应该查一查为什么有两具赵洛玄的尸体吗?
这些赵洛俞都不想,竟然想着他自己被劫对方要了三千两黄金有点少?
我不理解,我完全的不理解啊!
赵洛俞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常落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赵洛俞规规矩矩地施礼,随后又规规矩矩地说道:“王爷,七殿下到了。”
赵洛玉来了,他一定是调查出了什么!
我正想着跟赵洛俞开口,请求着也跟着他一起去听听赵洛玉都查到了什么!
就听见赵洛俞有点恼地说道:“你就说我宿醉未起,让他明日再来吧!”
我简直要跳脚啊!
连我都十分想知道的真相,为什么赵洛俞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呢?
这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啊!
赵洛俞起身便要走,常落转身也要跟上,我连忙拉住了常落,问道:“七殿下现在在哪?”
常落想都没想,就说道:“回侧妃,在前厅。”
我放开了常落,鬼使神差地就到了前厅。
我心中十分的明白,我现在的这个行为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是我真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至少我要知道是谁冒充顾辞吟进了我的宝香阁!
我来到前厅的时候,果然就见赵洛玉正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眉还是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甚至我走进去,他都没有发觉。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赵洛玉回过了神儿。
我对着他施礼,刚要开口,常落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