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猛然一动,抬起头去看周望轩。
他正盯着我,眼神很复杂,我坐直了身子说道:“碧绿葡萄轻流萤!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碧绿葡萄轻流萤……”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皱着眉毛想了半天,我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他又道:“这……是一道菜吗?”
我失望的驼下了背,“罢了……”
周望轩又道:“绿色晶莹的珠子……人都说……那是鲸的眼泪……”
我又一次坐直了身体,“你怎么知道那是鲸的泪?”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怕是骗人的吧?”他说着便摇了摇头,似乎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再问他些别的,他便摇头,皆是不知道了。
三更已过,我放过了周望轩,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歇息。
春喜又给我的背上了一遍药,春喜便道:“小姐……你真的该好好养伤,我瞧着你这背都要化脓了……”
“今日……是七夕了吧?”我无心去管自己背上的伤,趴在床上,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再扭头看了看春喜,她的眼眶红红的,嘴唇抿得紧了,我便不忍再说下去了。
常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春喜心中是有常落的,两个人尚未表明心意,如今却是不知道那人身在何方了。
三日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我没有办法让周望轩想起从前的事情来,只能看着江晨溪得意地将周望轩带走。
江晨溪温柔地拉着我的手,“妹妹,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便是抢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还回去?”
江晨溪说的话很温柔,但是很有杀伤力,我看着他们离去,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大周皇帝也遣了王徊来接我入宫,我出院门,正见周望轩随着江晨溪上马车,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奇怪,我觉得他的眼神之中是有那么一丝不舍的——
我的拳头在袖子中握紧,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绝对不会!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不是老话吗!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还有!
“江姐姐,上车吧!”王徊见我站在车前发呆,便催促我。
“等会!”
江晨溪的马车离去之后,广潇王的马车便到了。
“哟……王爷!”王徊对着广潇王施礼。
“我有几句话对她说。”
广潇王此话出口,王徊便识趣儿地退到一旁去了。
“如今事已成了定局,你该安心服侍我父皇了吧?”广潇王道。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自会报答你的恩情。陛下待我亦是恩重,便是你不开口,我也会好好服侍他的。”我说道。
广潇王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你那个丫头,便让她跟我回去继续住在王府吧!”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广潇王道:“我的要求一点都不多,也一点都不难,襄王的事情,我会继续替你去查的,只要有其他的消息,我便进宫告诉你。”
我又对着广潇王道谢了一番,才随着王徊回了宫。
路上王徊就跟我说了,说是大周皇帝让我先歇息一日,明日再去侍奉。
我现如今只是一个小小女官,身份还是他国的侧妃,大周皇帝如此待我,已经是天恩了。
然而我现在没有过多的感念大周皇帝恩情的心思,我一心只想着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帮着赵洛俞恢复记忆!
这件事已经成了我的心病,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
我刚入华锦宫,就见有人正站在院中,一身华服,容貌端庄,头插祥凤之钗,耳带瑞彩之环,腕穿金丝手钏,脚踩华锦之鞋,正是大周的皇后娘娘。
我连忙跪倒施礼,“皇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知你今日回来,本宫特意来瞧瞧你。”皇后娘娘面上没什么表情,话说的虽是亲近,但是怎么看,怎么都是在敷衍,显然这话并非她的真心话。
“臣……多谢皇后娘娘关爱。”我说着,便引着皇后进华锦宫正殿落座。
皇后看了看四周,开口道:“你日日能在陛下身边,我来,是有事嘱托你的。”
果然是无事不来!
我连忙恭敬道,“皇后娘娘请吩咐!”
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陛下年纪大了,又不许后妃服侍,你既在陛下身边当女官,便要多多留心陛下的身子,一旦陛下有哪里不适,除了第一时间通传太医外,还要告诉本宫,知道了吗?”
原来是让我给她当眼线啊!
这件事,我不能拒绝,但是大周皇帝待我不错,我不准备背着他帮皇后做事,谁知道皇后安的是什么心呢?
我便满口答应道:“陛下龙体是国事,臣自当小心侍候!皇后娘娘便是不嘱托臣,臣也会如此的。”
我这话是答应了她,但是其实什么都没答应,我没有应承她安排的事情,但是我也没拒绝她。
皇后哼了一声,“如此甚好。”
皇后离去之后,千树便在我身边道:“江女官,你怎么敢这样同皇后娘娘说话呢?”
“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了看千树,千树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她似乎是有话要说的,但是没说。
当晚,我便去找了大周皇帝,并将他给我的天子令交还给他。
大周皇帝一只手中还握着奏折,说道:“用完了,得罪了人了,把东西还回来了……”说着就笑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