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俞听我这么说,便笑了,“媛媛,你这算是说对了,他是不该怨恨你,就算是怨恨,也该怨恨那个把他引到你院子的人。”
我自然就是赵洛俞所说的这个想法,当初那薛公子若是不招惹我,也不会闹得从屋顶摔下来,是他意图非礼我在先,我自保误伤他在后。
凡事皆有因果,他应该先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才是!
“你刚刚同他说了什么?”我问赵洛俞。
我还是比较好奇赵洛俞对那薛公子说了什么的,让薛公子露出那种又怕又惧又不得不笑脸相迎的表情。
赵洛俞道:“我只说‘你若再觊觎公主的美貌,我便要去禀明陛下了’”
我挑了挑眉毛,“就这么一句?”
赵洛俞便点头。
我还是有点不信,笑了笑,“我瞧着你跟他说了好几句呢!”
“我还警告他,若是他再看的话,我就要挖出他的眼睛来了!”赵洛俞开玩笑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对面的那薛公子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甚理会那薛公子到底在何方,又同赵洛俞说了几句广潇王妃所说的那一悠布行的事情。
赵洛俞蹙眉道:“此时不必再追究下去了,大周皇室的事情,便是随便想想,也知道会有多复杂。”
我自然知道赵洛俞的用意,年后我便准备同赵洛俞回大梁去了,这大周皇室的事情自然还是不再参与的为好。
眼瞧着时辰不早,宴席便是要散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小太监王徊匆匆地小跑进来,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瞧着那王徊的脸都是惨白的了。
我心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王徊跑到大周皇帝面前,急切道:“陛下……”
李公公小声地对王徊说了什么,我瞧着应该是说王徊鲁莽,只不过歌舞奏乐我听不清,只能看李公公的嘴型进行分辨了。
正此时,我就瞧着又一人从外面踉跄着痛哭着进了大殿了!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户部薛尚书。
“陛下——陛下要替老臣做主啊!陛下!”薛尚书一边踉跄着跑进来,一边口中大喊着。
我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看来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能让薛尚书如此失态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个宝贝儿子了。
我喝了一小口酒,只在心中祈祷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莫牵扯到我身上就行了。
大周皇帝开口道:“薛尚书,你这是怎么了?除夕之夜,因何哭哭啼啼的?”
薛尚书已经跑到了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是咣咣咣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口道:“陛下啊——陛下!”
大周皇后也开口道:“薛尚书,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倒是说出来啊!”
“陛下知道老臣就一个儿子,虽然顽劣不懂事,但是也是没犯过什么大错的!
自从去年从房顶坠落之后,我儿的腿就落下了病根了……他生怕人嘲笑于他,今日都是不肯来的……
还是陛下知道了,请自命人传口谕……陛下,老臣为陛为大周操劳一生,死不足惜!
只是我儿……陛下,我儿何错之有啊!就惹得龙虎将军上前嘲讽啊!”
薛尚书口中的龙虎将军自然就是赵洛俞了。
我心想,是刚才赵洛俞对着薛公子说的那些话惹了薛公子恼怒?
可即便是薛公子恼怒,薛大人也不会如此地不识场合地替儿子‘讨公道’吧?
这个时候,便有几个太监架着烂泥一样的薛公子进了大殿。
我看那薛公子脖子上的勒痕,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薛公子眼睛半闭半睁,面容颓唐,几个太监架着四肢,吃力地把他给半抬了进来。
大周皇帝面色有些沉郁,“这是怎么回事?”
薛尚书便道:“陛下!我儿受伤之后,腿脚落下残疾不说,便是心智也大不如前!
今日龙虎将军特意到我儿面前嘲讽,我儿哪里受得了!扯了自己的腰带,到外面就要自己把自己勒死啊!
陛下!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薛尚书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免说得是声泪俱下!
大周皇帝转头就来看赵洛俞,赵洛俞连忙起身说道:“陛下,我并未出言嘲讽!”
薛尚书道:“你还不承认!你刚刚到我儿身旁言语半天,当我是聋子吗?”
赵洛俞冷哼,“那薛大人就请复述一遍我都说了什么吧!”
“你!你!”薛尚书点指赵洛俞,“污秽之言!我说不出口!”
我看着一旁的赵洛俞,见他样子胸有成竹,便也不甚担心。
此时,那薛公子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薛公子一睁眼就掩面跪地痛哭起来。
几个小太监也松了手,薛公子痛哭道:“陛下!我跟永平公主误会已久,今日本要找机会向永平公主道歉……
哪知却惹来了龙虎将军冷嘲热讽!我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陛下……龙虎将军所言……我是真的替永平公主忍不下去啊!”
赵洛俞冷冷地说道:“陛下,我只是告诉薛公子要为人持重点,并未说什么嘲讽之言。”
薛公子叩头道:“陛下!他明明是说我当初与永平公主有染,还说让我不要四处张扬从永平公主屋顶坠落之事……
陛下,我的名誉不重要,但是公主的名誉我不能不顾及……我唯有一死,才可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