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我都不敢去想……只要一回忆起来,我的心就碎了,就裂了!我就像是被捞出水的鱼一样,要无法呼吸了!
原来有的分别就是很突然,在我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突然到来,让我措手不及。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同春喜做,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同她说。
以后,我只能对着太阳,对着月亮,对着微风,对着细雨……说那些我想同她说的话,告诉她我很想念她的事儿了……
我悲伤了数日,又不忍让外祖父看到我如此模样,便每次去的时候都强作欢笑。
赵洛俞看出了我的心事,为了不让我睹物思人,便带着我到了国都外,给春喜立了一个衣冠冢。
我站在坟前很久很久,一直到天空飞扬起了纷纷雪花,赵洛俞给我披上了一件斗篷,“媛媛,春寒料峭,咱们回吧。”
我点头,却是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傻傻地问道:“阿俞,你说人会有来世吗?”
赵洛俞道:“有,而且我想春喜的来世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幸福。”
“真的吗?”
赵洛俞十分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就远远地看见了一队人马,那队人马足足有百人之多,中间处的轿子更是极为的奢华。
赵洛俞轻声地说道:“是齐国太子和宠妃来了。”
“是乐仁来了。”我说道。
赵洛俞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是大梁的公主了,是齐国的宠妃。”
我有些不解,“阿俞,你这样说,乐仁听见了,会很难过的,你是他的哥哥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乐仁是为国和亲,奉献了自己的幸福,作为她的兄长,我认为赵洛俞实在是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乐仁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的苦楚,这样的苦楚她又能与谁诉说呢!
而且那齐国的皇帝听闻已经年迈,又是个极尽奢靡荒淫的昏君,乐仁的生活一定是十分的不开心的,这次能见到她,赵洛俞应该好好安慰她的妹妹才是,又怎么能将乐仁推说是齐国的宠妃呢……
赵洛俞说那话就好像乐仁跟大梁再无一点关系了一般,便是连我听了都是要心寒的。
赵洛俞开口道:“她当初若知道自己是一国公主,就不会那般地任性了。”
乐仁公主当初追随着沈凌,确实做了许多的糊涂事,可是这事,也不能全都怪在乐仁公主的头上吧!
我道:“事情,你不是也有责任吗,怎么也不能都怪在她一人身上。”
赵洛俞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不再说话。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了,但是我也不认为赵洛俞说的就对,于是我们两个人便都沉默了起来。
就这样沉默着上了马车,沉默着往景王府回。
路上我们的马车便被人给拦下了,拦下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国的大将军白天源。
我同赵洛俞掀开车帘的时候也十分的震惊,同样的,白天源看见我跟赵洛俞也是吃惊不小。
“襄王,襄王妃,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白天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说话十分的客气。
赵洛俞冷笑道:“白将军,别来无恙。”
“哈哈!”白天源大笑起来,“我就知道襄王福大命大造化大,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死了的!”
赵洛俞笑了笑道:“承蒙白将军的吉言了。”
白天源看了看我跟赵洛俞,“怎么?大梁也是来和亲的吗?”
“非也,白将军。”
“哦——”白天源拉长了声音,“本来只是仁妃好奇,这纷纷落雪之中,是大周哪家的小姐一身白衣如此惹眼,便让我来看看,没想到,竟是熟人!”
白天源侧目看了看我,又回头去看了看远处的齐国使团,开口道:“襄王和襄王妃不见见仁妃吗?”
白天源口中的‘仁妃’一定就是乐仁公主了。
我刚想开口说:见。
赵洛俞便抢先一步说道:“仁妃觐见大周皇帝之时自有相见之日,今日雪落春寒,未免仁妃受冷,还是算了吧!白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便回去了。”
白天源挑了挑眉毛,似乎赵洛俞的话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在马上一抱拳,“既然如此,那就再见了!”
白天源博马走后,赵洛俞放下了车帘。
“你为什么不见乐仁公主?”我疑惑地问道,“她一定特别地想念你啊!”
赵洛俞看了看我,“见了又如何呢?我心中难过,她心中亦是难过,且我又不会原谅她什么。见了,还不如不见。”
我不理解,“原谅?你原谅她什么呢?”
“辽城之战,你觉得,我该原谅她吗?”赵洛俞冷声地问我。
“辽城之战又不是乐仁公主的错,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子,想跟那个男子在一起罢了!”
“她爱上哪个不行,偏偏爱上一个叛国贼!媛媛,你以为辽城失守跟乐仁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以为单单一个沈凌,就能打开城门让齐军进城吗?”
赵洛俞的眼中有怒火,有愤恨,有悲痛,有仇怨,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乐仁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可是,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溺爱,让她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一位公主!
她只当自己是一个无论闯下什么祸都有人给收拾烂摊子的,只当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怪罪她的!媛媛,她已经被宠坏了……
我无法原谅她,又或者可以说,原谅也好,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