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战火纷飞,堆积如山的尸体在空气中散发着恶臭,然而即便是贪婪的秃鹰和野狗,也不敢在此刻贸然冲出分享鲜美的食物。
刀与斧,在半空中挥舞着撞击,钢铁的摩擦声响,是大地上唯一的旋律。
高奏的凯歌,呐喊的冲锋,嗜血的喊杀,已经渐渐的变得嘶哑,黎明杀至黄昏,要么死去,要么像是机械一样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天口中爆裂的各系魔法元素,如同礼花一颗颗的炸裂着,火星,冰霜,碎石在半空中不停的浇灌着大地。
战争已经从激烈走向了白热化,慢慢的耗尽着每个人最后的一丝体力。
无论是顽强抵御的雪漫,还是长驱直入的风暴斗篷,都在经受着最艰难的考验,就像是两个庞大的巨人,明明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谁也不想先一步倒下。
召唤师的傀儡完全可以就地取材,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就是最好的攻击利器,在他们的魔法加持下,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士兵再次的拿起了武器,像是一个个丧失了灵魂的木偶,仍旧顽固的拿着武器砍杀着。
每个人都在经受着战火的洗礼,那些雪漫城中的原住民,从开始的兴奋依靠着一丝勇气和热血,慢慢的精神上出现了疲惫,或死于敌人的刀锋下,或者榨干了最后的一丝体力。
伤亡在不断的增加。但是每当看到他们的领主仍旧拿着那把寒冰斧在城墙上厮杀,他们就会拖着疲惫的身体,机械的向城墙下方推下又一颗巨石。
一个六旬老者。似乎已经耗干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他的一只耳朵已经被削掉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医疗人员,他只能依靠凝固的鲜血来止住伤势。
佝偻着身躯用尽了最后一丝体力,他推动了巨石,然而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巨石一起跌落向了城墙的下方。
半空中,听不到他的喊叫。他的眼神早已经呆滞,仔细看去才发现。早在他跌落的前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经走完了最后的足迹。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战争是将领的一份赫赫战功,是一个个将军书写下来的光辉荣誉,却是黎明百姓多少无辜的身躯所铸造出来的一份血泪史。
这让人不由的想起了。三十年前的白金协议,或许他们的皇帝不是懦弱,仅仅只是不想让他们生活在血火当中而已。
和平,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原来诺德人的骄傲和信仰,在生命的面前竟是这般的微不足道。
旅行者的队伍也死伤大片,这一场战役当中,截至目前。至少已经有两千人失去了生命,或是死在对方的炮火中,也或者是死在了旅行者的刀锋下。
亦或者。是因为抢夺某个将领人物的积分,而死在了自己临时的同伴袍襗手上,这些都已经无人顾忌了。
雪漫城的领主,巴尔鲁夫,那金色的胡须已经凝结成了一个疙瘩缠在了一起,原本有些飘逸的金发。也早就不知道被哪个敌人的刀锋削去。
一身银色的盔甲早已经鲜血淋漓,即便是火焰烧烤后的灰烬都不那么的明显了。手中的寒冰斧早已经失去了附魔的加持,但是锋刃却仍旧凌厉。
“叮”
一声脆响,巴尔鲁夫又耗尽了一颗灵魂石,寒冰斧黯淡下去的光芒再次在太阳的余光中精芒四射的闪现而起。
伊瑞莱斯已经被巴尔鲁夫强行的下令撤向了后方,一旦发生近身肉搏战的时候,他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位贴身侍卫的秉性的,如果不能手刃敌方的士兵,她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不仅仅是自己的护卫那么简单,同时也是曾经伴随自己征战四方的袍襗,如果此时让她死在这里,巴尔鲁夫的内心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而目前来看,唯一最好的消息就是雪漫城的城墙依旧牢固,外围的壁垒仍旧完好无缺,虽然城墙上也出现了几处塌方,但绝不影响大局。
魏东旭单手拉过了一名风暴斗篷的士兵,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只是机械的抬着手臂挥舞着巨斧,还在不停的砍向前方。
搂住了他的身躯,魏东旭的刀锋轻轻的抹过了他的脖颈,发出了一声闷哼,没有任何的惨叫,就像是一个玩具没充电一般,缓缓的随着巨斧,身体一起跪倒在地。
这已经是他们打退的第七次城墙上的冲锋了,蒂法的身上也沾了一些血迹,容颜略微有些憔悴,但是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一丝窃喜。
战镰的积分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已经进入了前一百名,并且晋升到了九十左右的位置,只要再坚持一些时间,他们就会处于安全的地带了。
背靠着城墙,魏东旭掏出了自己的酒罐,高高的将手臂举起到了城墙的外侧,嗖的一只弓箭穿过了酒壶,瓶盖不翼而飞,竟是借着敌人的攻击来打开酒瓶盖,这种随意的作风也只有他才干的出来了。
蒂法看着这个壮硕的汉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也多少有些欣慰,这证明他们虽然战斗的惨烈,但却并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威胁。
只是,她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按照c.c.的推断,对方中也是有最强八觉存在的,而且c.c.已经无比坚定的说过,这场战役的最终胜利者会是风暴斗篷。
夕阳已经渐渐垂落了,直到此时,风暴斗篷还没有准备好下一次的攻击,一旦到了晚上,已经厮杀了一天的军队必然会进行修整,而明天,帝国的援军将会赶到,那时候,真的还能攻打下雪漫么?
蒂法不知道。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