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宝:“……”
这话啥意思?
为啥你要看不起我?
恰好,一股热流伴随着小腹的抽痛直往下涌。
“靖七,我……”
“青山,我这会有点不舒服,让我缓一缓,一会就好。”靖宝用手撑住额头,有气无力道。
徐青山听得七窍生烟。
该死的靖家二房,你们到底是怎么对娘娘腔的,我,我……我他娘的跟你们没完。
正骂着,有丫鬟来回话说二老爷往这里来了。
靖宝正要起身相迎,被徐青山按坐在椅子上:“你别动,我和高朝他们去迎他。”
“这……”
“别这啊,那的,坐着不许动。”
徐青山板起脸来的时候,光那副架势就唬人哩,靖宝也想缓过这阵痛意,就随他去了。
……
靖二老爷远远就看到四个英俊青年站在院门口。
他从衙门回来,一下轿就看到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门口,这才知道有贵客到,惊得连官袍都没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四位公子好,我刚从衙门里回来,失礼了。”
钱三一连眼皮都没抬,“又不是来看你的,失什么礼啊?”
汪秦生哼哼:“就是,想太多了吧,靖大人。”
高美人哗哗摇着扇子,“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而已,本公子还没放在心上。”
徐青山沉着脸,一言不发。
靖二老爷困惑的立在原地,我哪里得罪他们了?
钱三一冷冷:“天底下竟然还有比我更小气的人?我这可是头一回见。”
汪秦生文绉绉的补了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高美人眼白翻出天际:“在这京里,还没有人敢欺负我的人。”
徐青山气运丹田一跺脚,脚下青砖顿时碎成渣渣,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欺负高美人的人,下场是什么。
靖二老爷:“……”
靖二老爷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帮小畜生太嚣张,太猖狂,太不是东西!
……
“老爷啊,这不明摆着的吗,七爷向他们告了状,人家替七爷出头呢!”
小翠把酒喂过不好好读,嚼舌根倒是一把好手。”
小翠撇撇嘴,“老爷,人家如今只是个国子监的书生,就已经这般厉害,把长公主府的儿子,定北侯的孙子都笼络来,以后怕是……”
“以后?”
靖二老爷猛的一拍桌子,“我倒要瞧瞧,他有没有以后!”
说罢,他下了竹榻,走进书房,一边研墨一边凝思,片刻后,在纸上一气呵成写下一字:杀!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再有几月就是秋闱,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走进考场!
……
千里之外。
临安府,靖府。
没了吹吹打打的喧嚣,陆氏的头痛症也好了几分。
这几日府里办丧事,来来往往都是吊唁的客人,她掌着家,大事小事最后都得由她拿主意,累死个人!
到今天为止,杜氏的棺椁出殡,总算消停了。
李妈妈把帐本递过去,“太太,出殡的帐盘出来了,总共花了五千两银子。”
“把帐本抄一份,拿去给老太太看。”
“老奴这就让人去抄。”
“等下,哥儿睡着了?”
“睡着了。”
陆氏招招手,示意李妈妈不急着去,“那女人果真听老爷的话,离开临安府?”
李妈妈:“又多拿了一千两银子,哪能再不认趣。老爷的人看着她出的城门,还偷偷跟了二百里。”
陆氏苦笑:“几千两银子买了个孽障回来,我这心里头……”
“太太,别想银子的事,以后哥儿只认你做母亲,将来也是个依靠。”
“但愿吧!”
陆氏叹了口气,“这京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不放心阿宝一个人。”
陆氏是真难。
扔下男人和这府里一堆儿的事去京里,这府里没了她坐镇,上上下下乱得不成体统。
留在临安府,再过几个月阿宝就要秋闱,万一出点什么事……
“二房的人有没有说过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李妈妈:“怕就这几天,只等老太太病好些。”
老太太因为没了个孙媳妇,再加上这几天临安府连日的梅雨,湿气太大,所以病倒了。
陆氏神色变了变:“你说,老太太这一回会不会也跟去京里?”
李妈妈摇摇头,“不好说啊!”
陆氏思忖道:“一会你去把帐本送过去的时候,去探探口风。”
荣喜堂,灯火通明。
老太太宏氏手持念珠,由二媳妇赵氏侍候着喝药。
赵氏把空碗递给身后的丫鬟,挥挥手,一众奴仆极有眼色的离开。
“母亲,媳妇请您去京中住些日子,一来让我们敬敬孝道;二来也能弹压弹压七爷。”
“七爷怎么了?”老太太掀掀眼皮。
赵氏叹了口气,“您可别提了,人家可是进了国子监的人,眼里哪还有别的,日后真要中了举,还指不定狂成什么样呢?”
淡淡几句,宏老太太怎么能听不出其中的意味来,只是让她放下这一大家子……
“我不去了!”
宏老太太冷声道:“这临安府才是根本,这么多的铺子,田宅,我若不守着,岂不是便宜了大房。”
赵氏心道:你守在这,也一样便宜大房。
她请老太太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弹压靖七,靖七只是虚晃一枪,真正弹压的自个那个贼心不死的男人。